“你们看到没有,刚才那络腮中年用的剑,是玄火精祭炼而成!”陈瑜哑着嗓子前倾了身子问道,但是,没人理他。
“刚才那剑法狠辣的黑衣女子没有用尽全力,她在隐藏自己的出身!”曾新瑶的声音也没了往日清脆,同样没人理她。
“陈瑜,刚才那个白衣中年用的是刀诶!”纪妃月俏脸染霞,伸长了脖子问陈瑜道:“你也是用刀的,你认为那人刀法怎么样?”
“我听说你们战过结丹?”陆临风扯着嗓子环视一周,嘶吼道:“北岸有结丹修士在斗法,呆会儿我们挑一个,也试试杀个结丹可好?”
疯了,疯了。陆临风已经不满足于观战,这一刻的他真的想冲出去大战一场。
叮咚的琴音蓦然响起,正在七嘴八舌的众人愕然看去,却是韦灵儿取了琴,伴着外面仍然激烈的斗法,让悠扬的琴音充塞了船舱,也止了众人的吵闹。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伴随着悠扬的琴声一起传出的,还有韦灵儿饱含复杂感情的歌声。
最令所有人震惊的是,就这几句词,韦灵儿唱完一遍,又开始另一遍!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不待众人回过神来,红棉重复着最后两句话,似笑非笑的看着神色难堪的陆临风,道:“在下是散修,没读过多少书。在坐都是大才,却不知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灵儿姑娘的意思是,她喜欢某人而那人不知道。”纪妃月这个没心机的,还真帮红棉解释道:“整首歌的意思是,一位身份卑微之人见到了高高在上的贵人,欢喜的忘了今天是哪天。而那位贵人不在意他身份卑微,不责骂她,不喝斥她……”
“妃月姑娘!”陈瑜苦笑着阻止,道:“这满船舱里要论身份卑微,我也算一份,因为拜师之前,我也是散修。”
“那你喜欢哪个身份尊贵的人?”纪妃月明眸炯炯的逼问道。
咳,咳咳!
赵抽、刘叉给呛到了,黛姝和曾新瑶相视一眼,她们也在奇怪,纪妃月今天哪来的勇气,竟捅破了窗户纸!
“歌又不是我唱的!”陈瑜恼道。他知道韦灵儿是什么意思,因此没有深思,以为纪妃月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陈瑜,红棉奶娘的意思我懂,你向来足智多谋,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陆临风又是难堪又是尴尬道。
“你们大人物不是常说: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的吗?”红棉不让步,伴着韦灵儿再次重复的歌声,逼问陆临风道:“陆公子如此为难,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灵儿是散修?”
“红棉姑娘可真是古道热肠,当日为黄向东出头,今日又为灵儿姑娘出头。”陈瑜笑着摇头,道:“但是红棉姑娘啊,人生在世,谁敢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临风就算自己不在意,但他不能不在意别人看丹痴大师的眼光啊!”
“是啊,若有人当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红棉姑娘请相信我。”刘叉语重心长道:“这样的人,不可深交!”
“身为弟子,受师父养育教导之恩,若因自己之事而令师父被人取笑,此为最大的不孝!”黛姝身有同感的道。
“那……那灵儿怎么办?”红棉神色惨然,弱弱道:“灵儿总不能就这么一辈子都是侍女吧?”
“有三个办法!”陈瑜稍作沉吟道。
“竟有三个?”曾新瑶讶道:“我只想到拜师这一个,陈瑜说说另外两个。”
“竟有三个?”陆临风同样讶然,道:“我、我这么长时间,竟是一个都没想到!”
“第一个办法最稳妥,正如新瑶姐所说,就是拜师。”陈瑜看着陆临风,道:“丹鼎派作为五柱之一,麾下当然有无数小宗门。你以小丹痴的身份,送灵儿姑娘去拜师,拜其掌门为师成为亲传弟子。”
“拜师?”陆临风摇头,道:“你再说说后面两个。”
这哪是一个都没想到,陆临风压根不想让韦灵儿离开自己,他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第二个办法,找一位元婴修士,让灵儿姑娘拜其为义父。”陈瑜接着道:“第三,保持现状,帮灵儿姑娘尽快晋阶元婴境界,那时你想做什么都没人敢说聒噪。”
“认义父后患太多,灵儿姑娘会受人指责。”曾新瑶见陆临风还在沉吟,似没意识到其中的后患,遂解释道:“认义父,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糊弄人的,到时候狐媚子、耍手段等等什么难听的话,都会招呼到灵儿姑娘身上。”
“是啊,灵儿姑娘姑娘家家的,怎么受得了这个?”赵抽也道:“而且这种不好的名声,将来会伴着灵儿姑娘一生,这谁受得了?”
“还是去拜师最稳妥!”刘叉劝陆临风,道:“你是小丹痴,灵儿姑娘拜师之后,你常去那小宗门与他们交流丹道不就行了?”
陆临风的双目蓦然一亮。
“陆公子,是真的在认真考虑。陈公子他们,也是真的在出谋划策。”已经停了唱歌的韦灵儿,想着自己情根深种的那个人,再看看眼前真心为她着想的众人,不禁泪流满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