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关个月之后吧。”陆临风道:“主要是平棘城大规模降租降税,最近涌入了大量散修,需要人手对他们进行安置,不然屠岸贾早就来了。”
“对了……”陆临风接着道:“元靖城主说,紫苏姑娘已经出了素心派秘境,而且似有所得,如今正在府上继续闭关呢。”
“真的?”这下是陈瑜和曾新瑶又惊又喜,只见陈瑜站起身来,绕着众人满船舱的转来转去,不断的以拳击掌口中更是语无伦次的道:“太好了,太好了!”
看来陈瑜并没有变心。陆临风稍放下心来,只是目光掠过纪妃月,却见她一双美目始终不离陈瑜,而且因陈瑜的欢喜而欢喜,一张俏脸绯红,明显的已经不可自拔了。
这都什么事?陆临风心中郁结难舒,只好看向韦灵儿好换个心情。
然而,屠岸贾将至,紫苏出素心派秘境,接连两件大喜事令黛姝和曾新瑶都想要手舞足蹈,纪妃月又将全部身心都放在陈瑜身上,一时间,竟没有跟韦灵儿说话。
眼前的热闹开怀喜悦与自己无关一般,韦灵儿活脱脱就是个局外人,她是想到了什么,或者下意识的再次双手抱膝,连瘦弱的背影都带着深深的孤独。
“灵儿姑娘,不要抱膝了!”陆临风感觉头好痛,无奈地令正在转圈的陈瑜停下,叫刘叉和赵抽过来喝茶,又向韦灵儿道:“灵儿姑娘,今天这里没有外人,你不要太拘着自己。嗯,不如灵儿姑娘给大家弹首曲子?”
“哦?灵儿姑娘竟会弹琴,那定是弹得比刘叉更好了?”陈瑜临了还不忘踩刘叉一脚。
“你这叫什么话,这满屋里除了你谁不会弹琴?”刘叉回来坐下,不服气道:“我就不明白了,新瑶姑娘跟你是同门,人家都会弹琴单你不会?”
叮咚的琴声响起,韦灵儿的琴艺不说比刘叉更精湛,但纤手轻拂,琴弦拨弄间流露出的感情,却比刘叉更细腻。
“新瑶姐出身管陶大族,我只是小山村的穷书生。”伴着悠扬的琴音,陈瑜指着陆临风笑道:“而且之前我跟师姐正在学医认药,原本是要学习炼丹的,结果一次下山遇到这货,亲眼看着他炼制丹药,然后,我跟师姐就果断放弃了丹道!”
众人不禁哈哈大笑,看小丹痴炼丹,任谁都会自惭形秽。只是被打击到从此放炼丹,陈瑜和紫苏应该属于独一份,毕竟曾新瑶也是会炼丹的。
伴着叮咚的琴声,游船驶离小浃水,进入河面宽达十里的大浃水。这里游船、画舫、竹筏更多,其他船上悦耳的丝竹管弦之声响彻,间或还有歌者一展婉转歌喉。水面辽阔,下午的阳光洒在河面波光粼粼,有鲜艳的鱼儿跃出水面溅起水花,好一派盛世热闹景象。
“你是不是欺负灵儿姑娘了?”陈瑜突然凑近了陆临风,压低声音以下巴示意韦灵儿。陈瑜虽不懂音律,但他听得出,韦灵儿定是心有郁结。她的琴音,与今日故友重逢的喜悦并不相称。
叹口气,陆临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向陈瑜苦涩道:“我现在……”
突然,琴声顿止,正在弹琴的韦灵儿似有所觉,她又惊又喜的看向浃水北岸。
此地仍然是金镛城,浃水北岸同样人流如织。陈瑜下意识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里外的浃水北岸,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向这里眺望。与陈瑜目光相接,那女子也是微微一愣。
“怎么了?”正聊着天呢陈瑜竟走神了,陆临风也向北岸望去,同样咦了一声道:“红棉姑娘!”
“你竟认识她?”此时刘叉也注意到了,他很是惊讶道:“就算那位红棉姑娘出身灞城的城卫军,可你小丹痴什么身份,竟会认识她?”
“这什么情况,怎么感觉我的脑子不够用了,为什么你们都认识她?”陆临风道。他轻抚着额头,同时吩咐船夫去接红棉。这里仍然是金镛城,连元婴修士都不敢飞行,红棉一介筑基修士就更不敢直接掠过河面了。
“我和红棉姐姐都是散修,一次被人追杀受了伤。我在外面觅地休养,红棉姐姐伤愈之后顺利加入灞城城卫军。”韦灵儿起身,很是拘束地低声解释道:“待我伤好之后去找她,红棉姐姐劝我也加入城卫军。只是正好,陆公子来灞城与人交流丹道……”
原来如此,陈瑜等人恍然。
“还没说呢,你们怎么认识红棉姑娘的?”陆临风问道,韦灵儿也向众人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蕴着浓浓的担忧,似担心红棉得罪过他们。
“此事说起来还要怪你。”刘叉哈哈一笑,道:“你炼制的那些破丹药,导致陈瑜在永平城闯下大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