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酒宴从华灯初上,一直持续到戌时末,见天色确实已经很晚,陈瑜和司马错这才不得不依依惜别,但也相约了改日再聚。
司马错送陈瑜下了和顺酒楼,吩咐那个沉稳青年再送一程。
今日先是蒙左清慈指点,又赚了五十三万灵石,司马错虽不是故友但也算故旧,陈瑜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月华如水,今晚的星辰整齐灿烂,街上逛夜市的修士没有白天多,却也同样令金镛这座不夜城显得热闹详和。陈瑜本以为自己可以维持着好心情,直到回府。
“陈公子当真不认识在下了?”快到一处转角,前来相送的沉稳青年本应该回去了,然而他却看着陈瑜,道:“在下其实去过紫阳宗,还曾承蒙陈公子热情接待……”
去过紫阳宗!那就应该是紫阳宗麾下修仙城或者宗门之人。陈瑜顿时止步,借着街边的灯火认真的向沉稳青年看去。
筑基八层境界,相貌端正寻常,穿一身黑色戎服,身上有一种久经战阵才能磨砺出的特殊气质。
既然曾经吏属于紫阳宗,陈瑜顿时对沉稳青年心生亲切,因此满是歉意道:“是我等紫阳宗弟子未能早点占领落脚之地,才错失了兄台这般人物……”
“在下,清河派,梁赞!”沉稳青年目露嘲讽的打断他后面的话。
清河派!陈瑜瞳孔骤缩,被紫苏一举歼灭的清河派,竟还有漏网之鱼,而且还投了掩月宗司马钧!
不对!
两人目光对视,陈瑜眼睛里突然爆发锐芒,他上下打量着满脸嘲讽之意的梁赞,戏谑道:“梁兄在司马钧面前很受重用吧,司马错来金镛城,竟带了你随行?”
“不瞒陈公子,土围城最精锐的虎锐营乃尽数由祖地修士组建。承蒙钧公子器重,在下正是虎锐营统领。”梁赞抱拳一礼“谦虚”道。
“梁兄当真深受司马钧器重?”陈瑜却像是看死人一般看着梁赞,道:“那为何,司马钧会派你来金镛城受死呢?”
“你说什么?”梁赞勃然大怒,他不允许有人诋毁司马钧,更不允许此人是陈瑜。
唉!陈瑜叹道:“梁兄可知道掩月宗是怎么亡的?掩月、紫阳、方夜三大宗门明争暗斗数千年而不相上下,然而面对元州贼子,掩月宗却最先覆灭,而且亡地那么轻易,梁兄可知道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掩月宗当时发生了内乱,有叛徒与元州贼子里应外合!
但梁赞看着陈瑜仍然满脸嘲讽,他认为陈瑜在卑鄙的使用离间计。
“梁兄既然知道掩月宗是出了叛徒才覆灭,那你就更应该知道,以司马钧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对叛徒委以重任?”陈瑜看着梁赞,诛心道:“给司马错跑腿,凝气修士即可,何必委屈梁兄这位虎锐营统领?”
司马错一路都有传送阵,休息也是在修仙城,因此尽管关山万里但并不会有危险。待司马错晋入大比前十,则顺利拜入金鳞阁,那时他甚至不用回到土围城,因此跑腿之人,当真用不着梁赞这位最精锐大军的统领!
“我在问梁兄一句。”看着其眼中有了慌乱,陈瑜趁热打铁道:“紫阳、方夜、掩月三宗,如今以掩月宗弟子、以掩月宗幸存的结丹修士最多,那么梁兄,你在土围城,可曾见过一个掩月宗弟子投奔司马钧?”
没有!因为司马钧痛恨那些叛徒!因为曾经有掩月宗弟子抱着侥幸前来投奔,被司马钧下令给杀了,动手之人,正是梁赞!
“今日我见了司马错,以司马钧对我的了解,他知道我一定会调查梁兄的背景。”陈瑜继续道:“司马钧痛恨叛徒,梁兄认为,我陈瑜就不恨吗?”
元州贼子攻打紫阳宗之时,清河派背叛了紫阳宗,因此紫苏才携着雷霆之怒将清河派杀地鸡犬不留。
“我陈瑜只要进入风云大比前一百即可顺利拜师,今日又得左清慈掌门亲自指点修炼万剑归宗,将来我在金鳞阁可以横着走。”陈瑜继续诛心,道:“司马钧知道我恨叛徒,因此送梁兄来我面前让我泄愤,将来在金鳞阁好护着司马错。又可,将梁兄调职!”
“调职?”梁赞慌乱的眼中,有了迷茫。
“由祖地修士组建的精锐大军,梁兄真以为,司马钧会放心的交给叛徒统领吗?”陈瑜加码道:“司马钧来中洲的时候,难道没有心腹之人相随吗?”
有!万六郎!比起他梁赞,司马钧当然更相信生死相随的万六郎!
梁赞这下彻底信了,但他还是挣扎道:“可,可钧公子为何最开始时,要将虎锐营交给我?”
“哼!为什么?”陈瑜转身迈步,道:“因为你曾经是紫阳宗麾下,因为你懂得如何练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