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在西北这片地面身份尊贵,一些来紫阳宗拜山的掌门,对他也要客客气气。平日在紫阳宗,见到元靖、龙学疆也是称之以“师兄”,因此冒犯谈不上,陈瑜这是无心之失,习惯使然这才和洛洛、折应拭、南宫越、郑维新等筑基修士平辈论交。
而洛洛、南宫越这些人,要么看黛姝面子,要么和陈瑜一样在自家宗门身份尊贵,他们至少认可紫阳宗的实力,因此对陈瑜的平辈之举不觉得冒犯。
不过有一点,这应兄和许郡主都是出身中洲小国。他们从小长大的环境,令他们必须遵守上下尊卑。当然,这种尊卑更多的以修仙界规距而论,因为这尊卑牵涉到修仙资源的分配,而为了这些资源,他们是可以不顾父子之情兄弟之亲的。
“应前辈说的是,回头我就大礼参拜我的几个长老师侄。他们可能也不懂规距,到时候我让他们来找你们,还请二位对他们好生教导!”陈瑜身边,陆临风向天上二人深深一礼,冷冷道。
“陆公子误会了,应王子也不是这个意思,许可馨在这里向陆公子赔罪!”粉衣女子许可馨,重新评估着陈瑜在陆临风心中的份量。但久在宫庭的她很快想到,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当着陆临风的面替他教训追随者,此举确实有些过了。
只是这位许可馨郡主,明显的理解有误。她以为自己可以舍下身段追随陆临风,别人就必须上赶子一涌而上。
“刚才是在下冒昧。”蓝衣应兄居高临下向陆临风一抱拳算是赔罪,道:“不过在下有一事相求,在下懂得一门秘术,可在不触碰他人禁制的情形下得到其秘密,还请陆公子允许在下对陈公子施展!”
但凡宗门弟子,凝气六层开辟了识海之后,定被师长设下禁制。因为这些弟子的识海中,拥有宗门的某些完整功法。宗门弟子享受着完整功法的便利,就必须为守住功法秘密承担风险,比如不可被他人窥得这些功法。
“你要对我搜魂!”陈瑜当即大怒,这些中洲修士不相信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自进入如意宗以来多少次了,几乎所有想从陈瑜这里得到些什么的修士,都要对他搜魂。
“我看谁敢!”陆临风同样大怒,深吸一口气,道:“镇魔渊的一切,陈瑜都跟我说过了,要不你们来对我搜魂!”
“陆公子虽是丹痴大师高足,但毕竟年幼,不懂这世间险恶。”蓝衣应兄语重心长地道:“特别这西北修士标榜道义,但是难保他们对自己人也有所保留,陆公子涉世未深,被小人蒙蔽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顾陆临风已经呈现的猪肝脸,许可馨继续向陆临风解释道:“而且我二人并不为镇魔渊,我们只想向陈公子打听人皇令牌之事。”
“他哪知道人皇令牌?”陆临风简直怒不可遏,他从小跟着丹痴大师长大,没有经历过宫斗,因此论起耍嘴皮子只能处在下风,此时更是试图跟流氓讲理。
“我记得,在龙背岭西坡你们已经保证过,不再以人皇令牌和镇魔渊之事为难我们。”陈瑜质问道:“话犹在耳,二位这是打算食言吗?”
“好叫陈公子知道,当时我二人站的比较靠后,并没有听清你们说了什么。”许可馨尖微一低头,在陈瑜不怀好意的期待中,只听她颇为无奈地柔声道:“而且我们并不为自己打算,而是为拼命进入如意宗的所有同道打算。”
抬起头,深深地看陈瑜一眼,道:“还请陈公子容应王子施术,同时也好证明陈公子的清白!”
陆临风的脸已经给气地发黑,并且刚才被司马钧造成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濡湿了早已脏了的月白长衫,胸膛急剧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本公子的清白,何许向尔等鼠辈证明!”陈瑜也给气地浑身发抖,见过卑鄙的,没见过这么卑鄙的。这一瞬间他心中不禁想到,自己跟万家兄弟明明有血仇,然而仍然可以一起组队深入妖群施毒。而眼前这二人,明明无仇无怨,却可以打着大义的幌子对自己行迫害之实!
“临风!”陈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呼息,向陆临风示意道。
“不论信不信,你们要的,都在这里。”陆临风咬着牙,一边说着,一边将陈瑜刚才交给他的半透珠子扔出。
他心有忐忑,担心这颗风灵珠无法将两个筑基修士撕碎。但此时,他和陈瑜有伤在身,自爆风灵珠,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
应王子和许可馨不疑有他,而且修士都知道,各种灵珠其实没什么大用,只是修炼某种属性的功法时可作为参悟。因此见风灵珠飞来,二人竟外人不可察的有过挣抢。尽管珠子飞到身边之时,以二人的神识早已发现这是风灵珠,但他们还是不疑有他。
爆!
陈瑜右手拉住陆临风,在轰鸣未响之际,连着好几次土遁术,几个呼吸带着陆临风来到地下十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