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子车氏而已,用得着刻意关心吗?”陆临风梗着脖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如今中洲最值得关心的是妖仙宗大乱,以及妖神宗掌门即将退位。至于子车氏,他们的桑丘还是从姜氏手中夺去的,再被别人取而代之不是很正常吗?”
这其实很好理解,就像西北也有很多修仙世家,但陈瑜和紫苏只关心掩月宗和方夜宗的一举一动。中洲七大世家确实是高不可攀的存在,然而出身决定了一个人的眼界,比如在平民眼中县令就是天,但身处高位者却知道,堂堂县令论品级其实还比不过宰相家的门房。
“陈瑜,你们怎么才来?”黛妹熟悉的声音响起,陈瑜抬头看去,已经到了南山门。
如意宗的南山门被开凿在玉立千仞的石壁上,几乎直上直下的陡峭石壁上寸草不生,中间一条直入云霄的石阶,是进入如意宗的唯一通道。然而此时,丈许宽的通道口空间不时扭曲,距离还有十丈就可以察觉到剧烈的灵气波动,这里果然被阵法所阻。
跃马原以前叫什么名字无人知晓,如今的名字是后来的修士随意所起。南山门向东西各绵延近百里,与周围群山合拢之后,形成一道阵法护着如意宫。只是以前如意宗开启时,南山门直入云霄的石阶是没有禁制的。
告罪一声,陈瑜、紫苏、曾新瑶、刘叉和陆临风几人,在白知云、金图海和景遇春,以及周围无数修士的羡慕中向前疾步而去。也直到此时,白知云等人终于恍然,有筑基修士给陈瑜撑腰,有整个紫阳宗为恃,而且不争人皇令牌,这一切种种下来,陈瑜一行人在处处危机的如意宗,其实是最超然的存在!
“黛姝姐,郑小眼、还有洛……”南山门下,男男女女近五十位筑基修士分散站立。这些筑基修士有的单独站在一边,有的身边侍立着李氏、陈氏、郑氏等世家子弟。
陈瑜在其中认出了小麦肤色的黛姝、小眼睛的郑维新和明丽动人的洛洛。只是他唤出“郑小眼”之时,郑维新的小眼中已经冒出了冷意。想要跟洛洛打招呼,突然想起这个可以跟紫苏比美的女子不喜别人话多,因此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
在黛姝的引荐下,陈瑜等人和这些筑基修士匆匆见礼。依着修仙界的规距,凝气修士面对筑基修士是要自称晚辈的,但陈瑜早已习惯了元靖、龙学疆等人,如今见礼仍然以平辈相称。
“你们这么多筑基修士,竟没人精通阵法吗?”黛姝仍然一身湖绿衣衫,再次见到她,陈瑜当即多了些熟络,和紫苏等人几步上前,笑嘻嘻道:“而且就算不懂阵法,不是还有法宝吗,以法宝强行破开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郑维新正在接受郑择等族人见礼,闻言上下打量陈瑜一番,斥道:“还不快点破开禁制?”
“我们不是不能强行破禁,而是不能。”黛姝瞪视郑维新一眼,向陈瑜、紫苏等解释道:“这座阵法很是诡异,攻向它的力道越大,对我们的反噬也越大。多次试探之后我们已经确信,此阵绝不可以力强行摧毁。”
“黛姝姑娘!”这时刘叉带着一个蓝衣青年向这里走来,以令人恶心的眼神向黛姝见礼,指着自己身后青年,道:“这位是我师侄南宫越,我已经拜托南宫师侄进入之后帮着姑娘,还请姑娘不要推辞!”
一阵冷场,陈瑜这下有了和之前陆临风一样的感受,偷瞄黛姝和南宫越一眼,见二人脸色都不好看。有刘叉衬托,南宫越让人看去斯文白净了很多,尽管略显尴尬向黛姝见礼时却非常从容。
“紫阳宗陈瑜,见过南宫先生!”陈瑜当即向南宫越见礼,只是他和刘叉平辈论交,当然不能称刘叉的师侄为前辈,只好以“先生”二字略表敬意。然后又向南宫越介绍了紫苏和曾新瑶,算是帮着两个筑基修士化解尴尬。
至于陆临风,他的辈份太高了。刘叉都不想称他为师叔,南宫越当然不愿称他师祖。但看向这里的人太多,南宫越不愿失了身份也不愿落人口实,听陈瑜以“先生”称自己,当即眼睛一亮,率先向陆临风见礼并且口称“先生”。
“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还是伏低做小比较好,辈份太高实在累赘。”一番纷扰见礼之后,陈瑜颇为心累的想到。
“黛姝姑娘这一路可还顺利,当日离开月芽湖之时,我见姑娘对陈瑜的凤眼茶很感兴趣。”刘叉轻拍储物袋取出一只白瓷茶罐递给黛姝,道:“这是我向陈瑜讨的凤眼茶,虽然不多,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刘叉和陈瑜相识日短,因此他不知道陈瑜已经教了黛姝和陆临风制茶方法。此时黝黑的脸上满是热切的,双手捧着茶罐希望黛姝接受的样子,令南宫越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场其他筑基修士,眼见着刘叉堂堂溟沧派亲传弟子竟如此作派,纷纷摇头叹息替他感到丢人。
“我先去看看禁制。”刘叉的眼神太恶心,别说南宫越尴尬,曾新瑶也很不舒服。而且刚才要和南宫越见礼,她和紫苏取下了从陈瑜袖口撕下的面巾,无法掩饰脸上的不自然,因此向众人抱个团揖,匆匆向南山门禁制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