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啊!”自己明明对陆临风动了杀机,可对方脸上并没有恐惧,而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黑衣修士疾冲之时,心中很是困惑地看着陆临风,看着他脸上正满是恍然之色的重新搭箭,并且将妖木弓拉成了满月。
突然,强烈的生死危机在心中升起,黑衣修士正想寻找这危机的来源,眼睛却被什么紫色的东西蒙上。同时身体似被什么紧紧攥住一般猛地一轻,似期待了很多年,想象着自己筑基之后可以凌空虚渡的感觉涌上心头。
伴随着轰然一声巨响脑袋传来剧痛,本就有伤在身的黑衣修士猛地再吐一口鲜血。他能感觉到攥住自己的东西突然消失,但脑袋传来剧痛的同时他眼前一黑,心中再次清楚地察觉到被陆临风以气机锁定,想要聚起修为好生应对却无能为力。
修士都知道,被气机牵引不可作出任何举动,只能等对方出招之后于间不容发的万一之中寻找生机。但黑衣修士此时仍然头脑昏瞆,他冒着引发对方立即施展攻击的风险,拼命挣扎着让自己站起身来。
突然心口一痛,黑衣修士眼前仍然发黑,但他在这个瞬间终于知道,他被陈瑜的擒龙手禁锢了瞬间,然后被陈瑜头上脚下的狠狠掼在地上。他终于知道陈瑜冲向白衣修士的一幕是做给自己看的,因为身为修士,陈瑜不需要太靠近白衣修士,一道术法或者祭起法宝足矣向其进行攻击。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挣扎着站起,因为他的站起,正好方便了陆临风射出一箭。
伴随着陆临风轻悦的一声“爆”,轰然巨响中,黑衣修士当即化作了满天飞舞的血肉。他至死,都没能驱散眼中的黑暗,他没有看到如意宗白天万里无云的天空;没有看到如意宗令他几乎发狂的如毡密林;当然更不可能看到中洲的钟灵毓秀。
陆临风自爆法宝的威力,足矣抵得上筑基巅峰修士的全力一击。黑衣修士本就受了伤,而且他的伤势远比陈瑜和陆临风想象的严重。既是重伤在身,又被刻满符纹的兽骨箭自爆,黑衣修士死的不冤。
再看白衣修士,他的伤势与黑衣修士不相上下,这一点从陈瑜以残缺的擒龙手就将他击倒吐血即可看出。陈瑜向来习惯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其实说白了就是挑软杮子捏,找对方修为最弱者将其一举击杀。
开始的时候,陈瑜知道两个凝气十层修士都受了伤,对他们伤势程度却并不清楚。既然早就察觉了陆临风的企图,陈瑜一味地向白衣修士发起进攻,乃是为了麻痹迷惑黑衣修士。当他发现白衣修士伤势太重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软杮子,他当然不会放过将其捏爆的机会。
因此以擒龙手将黑衣修士紧紧攥住并狠狠往地上一掼,出于对陆临风的信任,陈瑜当即将心神全部放在正挣扎着起来的白衣修士身上。
正如黑衣修士临死心中涌起的清明,陈瑜并不需要冲到白衣修士面前给他一剑,而是心念微动祭出幽光剑。同时法诀变幻间,凝出了四道普通金锥外加一道瓠号金锥,一起牵引着向白衣修士直冲而去。
幽光剑是法宝,以陈瑜如今的实力还无法作到比金锥更快。因此在终于站起身的白衣修士看来,幽光剑是和金锥一起锁定了他全身要害的。
心中生起浓浓的悲哀,遥想还在中洲之时,以他的境界哪个凝气九层修士敢在他面前造次。只因人皇令牌,他明知道人皇令牌已经引起中洲太多强大势力的注意,却为了那万一的侥幸,努力杀了不少凝气九层以下的修士收集灵石和宝物,才终于有了被传送的资格。
陈瑜的攻击已经临近,白衣修士努力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催动着辛苦一生修炼而来的修为,在自己面前终于凝出了七道金光盾。
嗤嗤的声音不断响起,术法湮灭产生的光点四处飞散。他的七道金光盾湮灭了陈瑜的四道金锥,但是仅剩的第五道金锥,却诡异的一路横扫,将他剩下的金光盾尽数湮灭。
还不算完,这第五道金锥尽管声势已经衰弱,却还是先幽光剑一步没入他的心口。
当瓠号金锥没入白衣修士的心口之时,他的全身瞬间长出比毛发还密集的无数细小金锥。而陈瑜为了更有把握祭出的幽光剑,将其穿心而过之后,并没有带出一丝血迹,只是令其仍然站立的身体霎那化作细小颗粒坍塌散落于地。
幽光剑重回靴筒,陈瑜看看白衣修士散落于地的尸体,顺便和不远处,被瓠号术所惊正看向陈瑜的郑维新对视一眼。终是境界低微,才无耐成为筑基修士打赌的工具。这一刻,陈瑜再一次认为,只要能获得实实在在的修为,他可以不介意此修为是修炼所得,还是因为服用了灵药。
当白衣修士化作粉碎之时,黑衣修干破碎的血肉也在纷飞。不论这二人此前有什么恩怨情仇,他们同时以一种惨烈的方式死去。
直到此时,休息之后的斗法过了还不到十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