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第三天的阳光才将将刺破东方的天际,眼前的森林显得黑黝黝的,一望无垠。图尔卡即是自问,又是故意说过某些存在的道:“在最终决战到来的时刻,每个种族都该为他们的生存、为大地的延续,主动的、努力的奉献出他们的力量,否则,他们与那些助纣为虐的家伙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说呢?呐哈尔大人。”
“照我的本意来说:你说得对!”呐哈尔说:“但这件事总归需要这些沉默的生命来决定,不是吗?”
图尔卡点点头,认可了它的说法。
于是,他们一人一马,走入了这座自远古以来就存在的森林。
和幽暗密林相比,这里的树木更加的高大古老。树与树之间枝干虬结、草苔遍地。根本没有道路一说。
而且,随着愈发的深入,整座森林显得阴森莫名,一种令人窒息的怪异感觉笼罩了他们,仿佛空气过于稀薄,不足以让人呼吸。
又似有着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的窥视着你,让你心底莫名的发寒。
特别。
这里面的树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每当阿尔达无处不在的清风吹过,整座森林都发出某种类似于“呼噜姆,呼姆”的呢喃声。仿佛这里的主人不欢迎外面的人进入森林。
但无论是图尔卡,还是呐哈尔都不是普通人,他们没有被这座森林的古怪氛围吓到。呐哈尔身上的维林诺之光照亮了漆黑的森林,茂密的树枝,和虬结的树根都无法阻止这位圣洁的生物。
树木花草纷纷避开了一人一马,让他们得以畅通无阻的直驱森林的核心区域。
咚隆,咚隆,噜姆咚隆,咚啦尔,咚隆,咚隆,嗒嗬啦尔——咚隆——咚隆,嗒嗬啦尔——咚隆,森林发出某种古怪的闷响,似乎是从地底下传来,或从头顶上的大树枝桠间传来,也可能是从林中群树的树干中传来。仿佛森林在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
或者说,森林中的某些生命企图阻止一人一马的脚步。
不过呐哈尔没停下脚步,也没扭头左右张望。而是沿着某个方向,劈开森林,直驱他们想要去往的目的地。
于是,某个洪亮的嗡鸣或颤音响起了,听起来就像音调低沉的号角,在群树间不断的回荡。
远远地,从好几个方向都传来了同样“呼姆、嚯姆、呼姆”的声音,不是回音,而是回应。
但图尔卡与呐哈尔充耳不闻,继续向森林深处走。
终于,不知走了多久。图尔卡与呐哈尔来到一堵看起来密不透风的墨绿长青树墙前。这种树的枝干都是直接从树根发出来的,枝上密密麻麻长满了墨绿油亮、类似无刺冬青的叶子,并且托着许多直挺挺的穗状花,以及硕大闪亮的橄榄色花苞。
一处狭窄的入口融洽无比的嵌在这堵巨大的树墙间。穿过入口有一条老旧的小径,沿着一道很长的陡坡遽然下降。下面有一个几乎圆得像碗一般,又阔又深的大山谷。
山谷边缘环绕着一圈高大墨绿的长青树篱。谷内非常平整,长满了青草,但只在碗底长了三棵极高又极美的白桦树。
另外,西边和东边还有两条小径,能直抵到山谷底部。
这里就是秘林谷,恩特(树人)们议事的地方。
图尔卡与呐哈尔在入口前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