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妥了！”</p>

俩人对视一眼，都点了下头，瞅瞅时候不早，都站起身要回去了。</p>

“建平啊，整完这锅就抓紧回去睡觉吧！”</p>

“嗯哪叔，我先把这锅提纯了，这锅浓度高！”孙建平照例把铁丝网缓缓放入沸腾的碱水中，借着马灯的光芒，可以清晰看到上面很快便附着了一层细小的白色颗粒晶体！</p>

这就是析出的结晶了！</p>

“我要看，我要跟哥哥一起回去！”小兴文对熬碱非常感兴趣，踮着小脚看锅里正在进行的反应，李秀芝拽了他好几下都不肯回家睡觉。</p>

“兴文你先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孙建平笑着搓搓小家伙的脑袋，“明天哥哥给你蒸大馒头吃！”</p>

“那好吧……”</p>

小家伙咬着手指头，一步三回头的跟在母亲身后往屯子里走。</p>

空旷的原野上，只剩下两点忽明忽暗的火光，这是灶坑内燃烧的木头释放出来的光芒，孙建平坐在锅边，打着哈欠抬头看看满天繁星，心又插上翅膀，飞翔遥远的地方。</p>

大半夜的，曹春贵赶着毛驴，驮着两大袋子磨成细粉的碱面，来到他身边，小毛驴也是困得哈欠连天，对于连夜加班这事非常厌倦！</p>

“建平这些都磨好了，要咋整？”</p>

“大哥你先放在一边吧，等下我来弄就行。”</p>

“嗯哪，我先回去眯一觉，下半夜再来替。”</p>

“行，你把小毛驴留下吧！”</p>

曹春贵甩开大步子，一溜烟回了村里，孙建平牵过一脸怒气的小毛驴，作怪似的搓搓驴耳朵，“咋的半夜加班不高兴了？”</p>

小毛驴抬抬蹄子，嘎嘎叫了两声。</p>

高兴！</p>

驴子满脸都写着高兴！</p>

加班使我主人快乐！</p>

“哈哈！”孙建平笑了笑，捏捏长长的驴脸，掏出最后剩下的俩苹果，在眼前晃了晃。</p>

“你一个，我一个！”</p>

小毛驴看到苹果，耷拉的耳朵立刻支棱起来，焦急抻长脖子，作势去抢他手里的苹果。</p>

“哈哈，馋驴一个！”</p>

孙建平把大的那个苹果递给小毛驴，自己吃那个小的。</p>

月亮出来了，柔和的月光下，一人一驴或坐或趴，分享着酸甜的水果，身旁的大锅里冒出袅袅白气，被月光一照，如烟笼寒水般透出别致的意境。</p>

等到把这一锅碱土熬完，他也不等曹春贵来换班了，干脆熄了火，从小瓶子里把复制鸡蛋时一并复制过来的水筲取出十几个，盛满干净河水，再把已经碾成粉末的碱土倒进去，往里面垂下一根根细细的棉线，进行结晶提纯。</p>

做完这些之后，他骑着毛驴，哼着小曲回家了。</p>

那个年代民风尚算淳朴，这些东西放在野外也没人来偷，把小毛驴拴回马厩，走到家门口，他就听到一声喵叫。</p>

没等他回头，就觉得肩头砰的一声，一个沉重的大猫团从房顶跳下来，重重压在他的肩膀上！</p>

“喵！”</p>

回来了老弟！</p>

孙建平呲着牙，揉揉被老猫锋利的爪子抓透的肩膀，“你这又去哪逛了？”</p>

老猫没搭理他，又是一跳，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到门口，小爪子一扒拉，房门便应声而开。</p>

孙建平气得眼珠子都绿了！</p>

你这不是能开门吗？</p>

干嘛天天半夜嗷嗷叫，让我给你开门！</p>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