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时应该是已经被灌了水,之前口渴的感觉和缺水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男人此时十分虚弱,他强撑着慢慢坐了起来,首先是检查自己的身体。
“眼镜、衣服、裤子都没了,暴龙机也不见了,嗯,还好,内裤还在”
“手,塑料手铐”男人把双手举到眼前,因为没了眼镜加上光线昏暗,男人把手凑得离眼睛非常近。随后象征性地双手挣扎了一下
“呃,太虚了,还是算了。”
“脚踝,我这辈子遵纪守法,档案清清白白,结果居然还能……唉~”
由于视力被废掉,男人只能依靠自己的听力。
他竖着耳朵仔细听周围的动静,但是除了他自己大幅度移动时铁链发出的碰撞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男人大声叫喊,也只有回声回复他自己。
“一片死寂啊,这群鼻涕兽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男人的拳头无力却又愤懑地打在身旁的墙壁上。
肚子太饿,连拳头也变得软弱无力。
“敌明我暗,而且敌人目的不明,生气愤怒只会白费力气。”
暗自思忖间,男人靠着墙壁卧坐,闭目养神,口中喃喃自语“精满不思淫,气满不思食,神满不思睡……”
不知过了多久后来,几缕光线从男人的右侧上方照了进来。照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抬眼望去光线的来源。
“这是一个,排气扇?”男人顺着光走近了一些,又眯眼仔细看了看,排气扇的内侧已经用铁条封住了,外面则紧紧固定着一扇百叶窗。
头顶上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来回走动,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被困在一个地下室里。
周围空气中充满那种梅雨季节地下车库和低楼层楼道里才有的那种潮湿霉味。
但是吧,
“吸吸”男人鼻翼耸动,这空气中好像还有一些别的什么?
未曾等男人多想,他便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接着是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响声。
厚重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
迎着光,这个800度大近视眯起了眼睛,看见两个人畜难辨的绿色物体,正向自己蠕动而来。
并最后站到了他面前。不用看清楚,一定是鼻涕兽。
借着门口透进来的光,男人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处之地。
这个地下室大概有十平方米左右,四面是灰色的水泥实心墙,头顶和地上也是水泥面。
入口的门那里有一个上去的台阶,刚才的两坨鼻涕兽也是从这两个台阶下来的。
整个房间只有一扇小小的排气扇,房间里一览无遗。
只有自己刚刚坐的地方的对面有一个和房间风格很不搭的那种旧旅店老式单人床。
床上面放着一套可能是白色的干净卧具。
原谅男人的近视,距离那么远,只能看到是白色的枕头、床垫和被子。至于上面干不干净,有没有污渍得一会儿凑近了看。
“额,厕所在哪里?牢房也得安排厕所啊,让我就这么拉地上么?”男人向来者提问到。
其中一个鼻涕兽走上前来,男人看到对方端来一个托盘,离太远,男人看不清,但气味告诉男人,这是吃的。
而且,有荤菜!
男人起身上前,看清托盘里果然放了两根烤裂开皮的烤肠、一个羊角包。
而另一个鼻涕兽手里则抱着一大瓶的纯净水。
“给我吃的?”男人手指了指自己。
“是得,吃吧。”这两只鼻涕兽破天荒地跟自己有问有答,不过也没深入交流,放下食物就走了,并没有回答男人上一个问题的打算。
男人看着放在地上的食物托盘,没有过多纠结便拿起来吃了。
人在屋檐下,真有问题,吃与不吃都是死路一条。
男人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为的就是让每一口食物多在自己的口腔里待一会儿。
之后的两天,鼻涕兽每天准时给男人送两顿饭:顿顿有肉、有面包和水。
可惜男人想吃法易路岛特产浆果的要求却没能得到满足。
排泄问题则是送来了一个空桶,每天都会有另一个鼻涕兽来进行更换。
吃饱喝足却没有人交流,也没法获取外界的信息,男人变得越来越暴躁,他试图攻击前来送饭的鼻涕兽。
但赤手空拳,外加被脚镣和手铐限制,使得他连那些鼻涕兽都打不过了。
男人像一头被圈养的套上嘴套的大灰狼,被村中的孩童拿着石头和食物无情戏弄。
不用再去担忧下一顿吃什么,不用管住宿地的变更,不用再去害怕被凶残的数码兽袭击,没有了这些事物的牵绊。
父母,妻子和孩子的影像即使不是在睡梦中,也会出现在男人眼前,叱责男人的不负责任和不告而别。
仿佛无时无刻都能看见他们的脸庞,听见他们呼唤的声音。
每次梦中都是回到了温暖的家,但醒来就又是这冰冷潮湿的地牢。
为了防止自己被感性思维彻底摧毁,男人开始了锻炼,没有器械,就只是普通的自重训练,以肉体的极致疲惫来抵御精神上的折磨。
男人有预感,自己应该就快要见到绑架自己的“幕后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