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在自序说:“我从不掩饰自己对《冬牧场》的偏爱。它应该是目前为止自己最重要的一本书吧。在《冬牧场》之前,似乎我的所有写作都在寻求出口,到了《冬牧场》才顺利走出,趋于从容。至今它仍是我写作上的最大自信。非要选一本书作为“代表作”的话,目前我觉得非它莫属。”
我是从《我的alt》这本书知道了李娟并且喜欢上了李娟这个作家的,读李娟的文字,总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它能够让我这颗随着阅读量的增加和工作量的增大而日趋浮躁的心平静下来;读李娟的文字,总是有一种灵动的感觉,它总是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抖一个机灵让我忍俊不禁;读李娟的文字,总是有一种真实的力量,它总是在我的生活即将走向虚无时通过纪实的文字向我展现出千里之外的截然不同但是却真实而丰富的游牧生活!
我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称之为是一个作家呢?读完了李娟的《我的alt》和《冬牧场》后,关于这个我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似乎有了答案,用文字去丈量这个世界,用文字去表情达意,用文字去向读者展现一个独特而“真实”的主观世界。这样的一个人,我觉得她便可以称为一个作家。
李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本冬牧场脱胎于她随居麻一家进入冬牧场——这个游牧生活的荒寒与核心处,并且在那里生活了四个月,忍受着无尽的严寒,体验着冰天雪地中各种生活的不便,睡着地窝子,穿着破裤子,啃着奶疙瘩,喝着雪融化而成的水,没事和居麻斗斗嘴,和加玛一起放放羊,感受感受居麻和嫂子的淳朴爱情,投喂一下梅花猫和熊猫狗,这么看来,李娟在冬牧场的生活过得似乎还有些惬意。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首先是零下四五十度的严寒需要克服,其次便是水源不足导致长时间没办法洗澡洗衣服之类的,再然后就是通讯不便,想与外界通连还得顶着零下几十度的低温到不近的小山坡上才能打电话,而且不近信号差还不说,仅靠白天的太阳能电板收集的电量也支持不了长时间的通话,打电话尚且如此,生活用电的拮据更是可想而知了,除了通讯不便,还有交通更是一个大问题,由于深入冬牧场,地广人稀,气候严寒,基本很少有车会进入,交通也甚是不方便,就比如说李娟在出冬牧场时,居麻本来都联系好了接他们出去的车,但是因为那两辆车需要满足吊唁的人们的用车需求,所以李娟他们等了一星期又一星期,等了好久才等来了一个由12岁的男孩开的带小车斗的bj2020吉普车将他们送出了冬牧场!
书中的最后,李娟回到了她家在阿克哈拉的小卖部,回到了她最初出发去冬牧场的地方,“眼下的世界仍被大雪严密地封堵着,白茫茫直到天边。但对我来说,这个冬天已经结束了。之前觉得漫长难捱,如今猛然觉得,竟是那么地匆忙、草率、不知所措。”
或许对于,李娟来说,冬牧场的生活对她更像是一场漫长无比真实的梦,虽然她极力融入其中,极力记录着一切,但梦总有醒过来的那一天,在李娟离开的那天,梦醒了,所以她才觉得那么匆忙,草率,且不知所措;但是对于居麻一家来说,冬牧场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虽然他们的生活正在悄然发生变化,游牧的生活方式正在慢慢消失,但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感谢李娟,感谢她用文字和自己长达四个月亲身体验和感触为我们还原了一个真实游牧生活,让我们沉浸其中,随李娟一起,体验到了不一样的生活,一种原始但真实且充满力量的生活!同时感受到的,还有李娟那灵动的文字,细腻的情感和那颗赤诚的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