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震动的编辑部(万字更新求月票!)(2 / 2)

走进不科学 新手钓鱼人 13735 字 2023-10-24

蓦然。

古兹密特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难道说.

那些华夏人真的发现了什么?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看了下去。

在末态超子表格的后一页,赵忠尧附加上了一个推导过程:

【对称性的定义在物理中是众所周知的:如果一个无限小变换δ^是对称变换,则存在一个k,使得δ^l=dk。】

【如果δ^1l=dk1,δ^2l=dk2,即二元组,,那么有δ^在边界上满足条件,使分部积分中的边界项消失对时空中任意两个无交的闭子集c1,c2m,对于,总能找到,使=,x∈c1】

【但=0,x∈c2第三个条件最为关键,它意味着任意的对称变换总可以分解成多个子集上的和,这刻画了局域性。】

【第一个条件对于全局变换也对,以后将看到第二个条件保证了变换定义的荷为0,这也是局域性的体现,即无穷远处的场不参与变换。整体变换总是改变无穷远处的场,因此它对应的荷不为0】

【局域对称性δ^∈wtf。这里记δ^∈tf,是一个切矢量场,可以定义切矢量场的李括号∈w,因此局域对称性构成封闭的李代数g。由frobenius定理,所有局域对称性所张成的w可积,可以定义积分子流形】

如果此时徐云在场并且看到了这段内容,他估计会很感慨的拍一拍古兹密特的肩膀,说一声老哥俺理解你。

毕竟

当初在看到这段推导的时候,徐云的下巴也差点被惊到了地下。

没错。

这段推导并不是初版论文的内容,而是赵忠尧等人补充的新成果:

当初的初版内容主要基于串列式加速器的首次启动数据,大概还有20%左右是需要后续实验填充的。

不久前。

在组织上批复了一批电能后,赵忠尧等人又进行了数次撞击实验。

而就在某次撞击实验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现象。

也就是.

u局域对称性。

后世的粒子物理有一个铁律,叫做所有的费米子都必须满足u的局域对称性。

具体来说就是:

费米子对应的旋量场在进行以下的变换后,拉格朗日密度的形式不变。

ψ→eiαψ这里的变换包含α这个有关坐标的函数,所以不同点的变换规则不同,称为“局域对称性“。

但问题是在眼下这个时代,费米子的局域对称性存在一个问题。

因为它的的原始拉格朗日量为l=ψψ,看这个表达式就很容易发现这个拉格朗日量在u的变换下并不是守恒的。

其原因就在于像广义相对论这种一样一个协变量的导数,其实并不是协变的。

赵忠尧等人则在对撞中发现一颗电子在某种特殊的偏转角后,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量化性轨迹。

这个轨迹在数学上的表达式就是dμ=μ+ieaμl=ψψaμ,也就是在庞加莱群的变换下出现了一个矢量场。

而这个场

恰好能够修补导数的协变性。

这其实是个在十三年后才会被解答的问题,没想到赵忠尧他们居然机缘巧合的做出了数学修正。

更关键的是.

u局域对称性需要将协变导数dμ与旋量场ψ以组合的方式,构建能添加进拉格朗日量的守恒量。

虽然dμ是守恒的,但它只是一个作用于场的算符。

所以想要得到守恒的标量,就要对两个协变导数的对易子进行化简。

这在数学上恰好又符合了夸克.准确来说是元强子模型的规范指标。

因此古兹密特此时看到的这篇论文,要比徐云早先看到的初稿更加的具备条理性和说服力。

“.”

过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古兹密特方才放下手中的笔。

他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验算稿纸,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接着古兹密特沉吟片刻,从桌面上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维恩小姐,默里先生今天有来编辑部吗很好,麻烦你通知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如果他找理由不想来你就和他说约翰先生要跳楼了。”

约翰先生:

“????”

挂断电话后。

古兹密特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在座位上等了起来。

过了十多分钟。

古兹密特的办公室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古兹密特先生!您找我?”

古兹密特很快给了个回应:

“请进!”

古兹密特话音刚落。

嘎吱——

办公室的房门便被人推开,一位红鼻头的大鼻子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

见到一旁杵着的约翰先生后,大鼻子中年人愣了两秒钟:

“屈润普先生,您还没跳楼吗?”

约翰先生:

“.”

古兹密特见状轻咳一声,将自己桌前的论文递到了对方面前:

“默里,别的话先不说了,你看看这个吧。”

大鼻子中年人显然也是那种有明显边界感的人,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闻言立刻接过论文看了起来。

古兹密特和约翰先生则静静等候在一旁,谁也没说话。

虽然他俩都能算是目前西方知名的物理学家,但面前的这位中年人与他们想必同样不遑多让。

不。

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个叫做默里·盖尔曼的“晚辈”,甚至要比他俩更强!

当然了。

这里的强不是指能力,而是指潜力。

14岁考入耶鲁。

24岁提出奇异量子数概念。

26岁的时候便成为了加州理工学院最年轻的终身教授

如今方才32岁的盖尔曼已经在理论物理学界初露锋芒,很多人都将他视为了量子场论的下一代掌门。

接过论文后。

盖尔曼便开始认真的看起了内容。

论文刚开始提及的八重法先是令他神色一喜。

毕竟

这可是盖尔曼相当自豪的一个理论,并且直到今年才被他正式归纳成了一个强作用对称性的理论。

在这篇论文的开头能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对于任何一个科学家而言显然都是值得欣慰的事儿。

但很快。

随着阅读内容的深入。

盖尔曼的表情也如同早先的古兹密特一样,每隔数秒钟,脸上的沉重便会凝重一分。

“末态超子.”

“喷柱现象.”

“u局域对称性的协变过程”

“自发破缺相”

30多页的论文盖尔曼看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方才意犹未尽的吐出一口浊气。

看着有些神游物外的盖尔曼,古兹密特下意识与约翰对视了一眼,问道:

“默里,你觉得这篇论文写的怎么样?”

古兹密特的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瞬间将盖尔曼的心绪拉回了现实。

咕噜——

只见他重重咽了口唾沫,说道:

“古兹密特先生,借用当年赵忠尧先生教过我的一句华夏语来描述就是.”

“如同拨云见日,令我茅塞顿开。”

接着不等古兹密特开口,盖尔曼便飞快的说道:

“不瞒您说,古兹密特先生,我从去年开始便一直在思考基础模型的一些问题。”

“比如我在提出su八重法理论时,跳过了基础表示3,这一点一直让我感到不安。”

“因为它是推导其他表示的基础表示,应当有物理意义——对基础表示最逻辑的解释是它应当相应于一种基本粒子的三重态,而其他粒子均可由它构造出来。”

“可是我一直找不到已知的粒子来填补它,但如今看到这篇论文我才意识到分数电荷其实也是可行的。”

说到这里。

盖尔曼又忍不住看了眼手中的论文。

基础表示3。

这算是盖尔曼这些年的执念之一了。

了解物理史的同学应该都知道。

早在1949年。

费米和杨振宁曾提出π介子是由核子-反核子组成的假说,认为核子是更基本的粒子,以解释其他一些粒子的组成。

但该理论不能解释奇异粒子的组成,因此并没有被广泛接受。

1956年。

霓虹物理学家坂田昌一进一步提出了下一层次的基本粒子为p,n,Λ,也就是坂田模型。

坂田模型可以很好地解释各种介子的组成,但在解释重子组成时遇到了困难,如不能排除自然界中不存在的pnΛ粒子。

盖尔曼则在以上两者的基础上用杨-米尔斯理论来描述强相互作用,了解李群后意识到他所研究的八个生成元相应于su群,于是便决定从这里进行入手。

但如此一来。

一个新问题就出现了:

su群的基础表示为3维,坂田曾用这个表示来代表三个粒子。

盖尔曼通过研究并不相信这三个粒子是基本粒子,但他也不能确定这个基础表示应当是什么。

但他又不愿放弃su对称性,于是便简单地跳过这个基础表示转向了下一个方向,即8维表示。

他发现自旋为1/2,宇称为正的8个重子正好适合他的八重法方案。

所以盖尔曼由此提出了八重法,并且随着Ω-粒子的发现正式被广泛接受。

但那个被跳过的基础表示3,却一直像一根刺卡在了盖尔曼心头。

寝食难安倒不至于,但确实经常牵扯了他的大量心神。

但如今随着这篇论文的出现,盖尔曼忽然发现了一个新世界。

论文中提到了一个‘靴带方法’,引入了同位旋对称性,如此一来就让分数电荷存在了物理上的可能性。

也就是在ν=1/3的时候,平均每一个电子分到三个磁通。

这种时候,磁通和电子的搭配有很多可能性。

从体系能量最低的角度来考虑,应该是一个电子分到三个磁通。

不夸张的说。

在看到这个理论的时候,盖尔曼世界都变亮了。

同时那个所谓的元强子模型除了物理现象、数学推导极其完美之外,在个人感官上也相当符合盖尔曼的口味。

当然了。

如果徐云此时能够看透盖尔曼的内心想法,多半会有些无奈的摊一摊手。

符合盖尔曼口味.

这几乎是一种必然好吧。

毕竟

徐云和赵忠尧所优化出来的元强子模型,其中有很多灵感都来自盖尔曼提出的夸克模型呢。

这相当于你穿越到2006年给辰东看《遮天》,他不喜欢才怪呢。

“对了。”

随后盖尔曼忽然想到了什么,迫切的对古兹密特问道:

“古兹密特先生,这是哪个实验室写出来的论文?”

“加州理工?巴达维亚?劳伦斯伯克利?还是德国的海森堡先生带领的cern?”

古兹密特在给盖尔曼论文的时候特意敛去了有着作家署名的封面,因此盖尔曼虽然看完了论文内容,但却不知道论文的作者是谁。

此时他嘴里冒出的这几个名字都是当世的顶尖实验室,内中大多都坐镇着一位或者数位顶尖的大佬。

比如加州理工目前的理论物理当家人是理查德·费曼,再过四年后的诺贝尔奖得主。

在徐云穿越的那个年代,《费曼物理学讲义》搞理论物理的几乎人手一套。

巴达维亚嘛.

则是未来费米实验室的前身。

也就是将来海对面最大、全球第二大的高能物理实验室,1955年诺奖得主波利卡普·库施目前便供职于此。

剩下的劳伦斯伯克利和cern也都是个顶个的头牌机构,其中有些大佬连盖尔曼都要抬头仰望。

在盖尔曼想来。

如果说有谁能够写出这种论文,那么答案必然是这几者之一。

但很快令他面露愕然的是。

古兹密特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猜测:

“默里先生,你猜错了,论文的编纂者并不是你提到的这些机构。”

“事实上,这篇论文的作者是华夏人。”

“华夏人?”

盖尔曼顿时一怔,嘴里下意识脱口了一个人名:

“难道是杨?或者李?”

盖尔曼口中的杨和李指的自然便是杨振宁和李政道,现今海对面物理学界最出名的两位华夏人。

然而在盖尔曼的注视下。

古兹密特再次给出了一个否定的回复:

“不,是华夏本土的华夏人唔,或许还要加上一头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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