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脉注射?”
听到徐云口中冒出的这个词,老苏茫然的眨了眨眼:
“王林,那是何物?”
徐云想了想,解释道:
“老爷,无论是人体还是牲畜,体内都有运输血液的管道存在,这点您应该清楚吧?”
老苏这次倒没怎么犹豫了,点了点头:
“然也。”
在华夏古代或者说中医概念里,血管和经络应该算是一个非常容易引起撕逼的争论点。
中医对经脉的描述有个标准释义,就是是‘皮下数寸,可通气血’。
因此有些人认为经就是主要血管,络就是毛细血管。
经络经络。
其实就是现代医学定义的血管概念。
但有些人对此却持否定态度。
他们认为经络是气走的通道,肉眼不可见,只不过恰好有些位置与血管重合罢了。。
而经络的问题一延伸,就容易伴生出穴位是否存在的进一步争论。
穴位这东西和经络一样,目前没有真正的实锤能够发现它的存在。
这也是很多人对中医持否定态度的一大原因,找不到的东西你凭啥说有呢?
但另一方面。
生活里有些穴位确实是可以亲身感受到效果的。
比如足三里、风池穴、少商穴,合谷穴等等.....
很多时候人若是不舒服,按这几个穴位都可以快速的见效。
除此以外,近些年有关经络的研究也多多少少出现了一些结果。
比如哈佛大学在2021年10月底,就在《nature》上公开了一项电针刺激动物足三里穴位治疗脓毒血症的成功案例,
论文代码doi.org/10.1038/s41586-021-04001-4。
19年scienceadvances也发布了一篇有关穴位的研究报告,doi:为10.1126/sciadv.aax1342。
总而言之。
目前中医的经脉与穴位一直都没有一个定论,相关研究进行了十多年,经络的具体位置依旧没有准确说法。
这是事实,没必要、也不能去否认。
但同样。
部分穴位的真实效果也很明显,这点也不能忽略。
眼下的科学理论依旧还在发展中,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说句难听话。
现在的科学连为什么自行车骑起来之后就不会两边倒的问题都没法解释呢。
当初《science》主刊上都曾经发表过相关论文,这篇论文的影响持续了接近十年,doi:10.1126/science.1201959。(不是我忽悠哈,这是真的,感兴趣的可以去搜搜)
某些技术发展和科学对于某些现象的解释是两回事,不能一概而论。
视线再回归现实。
无论经络是否存在,在《黄帝内经》中,古代先民们便已经对解剖学有了一定探知,这是有切实记载的记录,毕竟你杀只鸡都能看到血管来着。
因此在徐云说出血管概念后,老苏很容易的便接受了这个概念。
随后徐云顿了顿,继续道:
“其中静脉便是一条很粗的大容量血管,专门收集回流血液入心脏。
是完成体循环...也就是人体周天循环的重要渠道。
而静脉注射,便是指通过特殊的器物,将稀释调配后的蒜汁注入人体。
药物以此直达患处,比口服和外敷的效果要更好一点。”
老苏闻言,不由低下头,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青筋。
在现代医学中,注射主要有皮下注射、静脉注射以及鸡肉...肌肉注射等几个大类。
大蒜素由于其化学性质的原因,口服和皮下、肌肉注射不但效果差,同时也很容易对人体造成伤害。
因此在现代医学中,大蒜素的主要注射方式基本上都是静脉注射。
不过目前市场上大蒜素的注射液不算多,大概只有三五家的样子,普遍还是以胶囊为主。
老苏作为当今这个时代杰出的科学家,创造力和接受力自然是不缺的。
得到徐云的提点后,脑海里很快想到了一些记载。
只见他沉吟片刻,说道:
“老夫记得西晋陈寿所著的《三国志》中有记,一位无姓医者曾为关公刮骨疗毒。
《黄帝内经》之灵枢篇中,亦有先民开指骨敷药的记录。
但将蒜汁注入所谓静脉,通过周天循环抵达病患处.....此事老夫实属闻所未闻。
徐云,老夫且问你。
如若药物真可以通过注入人体生效,那么又该假借何物完成此事?”
徐云想了想,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形状:
“一个长长的,细细的,硬硬的东西,名曰针筒。”
老苏顿时一愣。
长长的?
细细的?
硬硬的?
还做真捅?
莫非自己之前听错了,那个流程其实是叫茎脉注射,走的是会阴?
真捅、茎脉,结合徐云男伶的出身......
嘶!
想到这儿。
老苏着看徐云的目光顿时就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那个风灵月影宗,莫不是合欢宗出身吧?
此时的徐云并没有注意到老苏表情的异常,而是自顾自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易图:
“此物分成主身与前针,主身大约宽半寸,长半尺。
前针则只有数毫,内部中空,主身上有个可以抽拉的物件。
当其中装满液体后,只需将其插入静脉,缓缓推压,就能将蒜汁注入到人体中了。”
“主身?前针?”
听徐云画出来的图,老苏顿时又是一愣,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想歪了。
只见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看向了徐云所画的图。
光环在穿越后赋予了徐云通晓古文的能力,但却没让他触通书写绘画,因此用毛笔画出来的这幅示意图,颇有些灵魂画手的味道。
不过简陋归简陋,一些比较关键的细节,倒也勉强被描述到位了。
其实在华夏古代,先民们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制作针筒。
但是那时候的针筒和后世外观相差巨大:
注射器的‘管身’其实是用羊膀胱制成的,再用动物肠子做成了管道。
与其说是针筒,不如说更像是量血压用的挤压器。
至于这种古代针筒用的则是鸟类骨骼,内部中空,输液倒是挺方便的。
这玩意虽然比古代人工针头要细一点,但真打起来还是非常非常疼的。
在本土历史里,真正的现代注射器概念,要到15世纪才会由意呆利的卡蒂内尔提出。
并且直到1853年,高卢人普拉瓦兹才发明了活塞式皮下注射器,用的是纯银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