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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组在路上什么事也没出,事情顺利得过分。
曾越带了两百兵护送荀组,他则贴身保护荀组,可以说是寸步不离,晚上睡觉都要躺在荀组身边的那种。
别说外面的人伤不到荀组,就是荀组自己都伤不到自己。
不过荀组也没有用自己性命栽赃赵含章的胆气。
元立和赵申押送庾鸿,护送荀藩往回走,两支队伍在半途遇见。
荀组先看到被关在囚车中狼狈的庾鸿,来不及震惊便直奔马车看望荀藩,他得确定他哥是不是还活着。
太医先荀组两天到达,就是他到了以后,荀藩他们才开始出发的,此时正与荀藩在同一辆马车中。
见荀组冲进来,握着荀藩的手就哀恸不已,忍不住开口,“荀御史,荀太傅虽伤重,但只要好好修养便无事。” 元立他们请来的大夫很靠谱,荀藩最大的问题就是失血过多和年纪大,大夫正好有一手针灸止血的独门秘技,将血止住后补血的药方一上,就不上不下的吊
住了荀藩的命。
太医一到,立即给荀藩输了点血,又拿上好的药材给他一调,此时已经无事,伤口都开始恢复了。
他实在不懂荀组哭什么。
荀组心中复杂不已,既有庆幸,又有后怕,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荀藩找借口打发掉太医,这才从荀组这里知道京城发生的事。 荀藩已经反应过来赵含章要做的事,他看了眼还在哭,显然还没意识到赵含章意图的弟弟,不由的叹息一声道:“由这几十年的乱局可知,天下当以德为要,
以德治国方能长治久安。”
荀组愣愣的抬头,一脸的泪,“兄长怎的突然提起此话?”
荀藩摇了摇头,没有和荀组解释,而是问道:“陛下可安好?”
荀组精神一振,连忙道:“好,只是终日惶恐,到底不是长久之计,我出京后,也不知赵含章是否会为难陛下。”
荀藩微微摇头,赵含章既然想要重铸国家道德,就不会在此时为难皇帝。
荀藩道:“别耽误了,快快回京吧。”
荀组应下。
外面,元立对曾越的到来也很吃惊,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大将军为何派你来接引荀藩?还带了荀组来。”
曾越:“我只奉命行事。”
元立:“但你是大将军的副统领,你该寸步不离的跟着大将军才对。”
曾越微微蹙眉,警告他道:“元立,你越矩了,大将军怎么做是大将军的事,我等只要听命即可。”
赵申也晃荡过来,夸赞曾越道:“还是曾副统领通透。”
曾越与赵申行礼。
赵申连忙回礼。
曾越的官职比赵申高,但赵申姓赵,而曾越曾是赵氏部曲,元立不服赵申,曾越对赵家子弟却一直略退一步。
不过赵申也不敢真把他们当家族的部曲看待就是了,他们是听命于赵含章,可不是听命于赵氏。
元立目光沉沉的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曾越的人接替元立和赵申的人围在荀藩兄弟俩周围,曾越带着荀组和太医和荀藩同住,不管是野外宿营还是住驿站,他都寸步不离俩人。
赵申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他这是在防备谁?”
元立有点暴躁,担忧赵含章怪罪他自作主张,他也怀疑曾越此举是在防备他,不,他是在公平的防备每一个人。
元立冷笑道:“他一直如此,一根筋,肯定是女郎让他保护好荀藩和荀组,这就是他想出来的办法。” 就和小时候郎主说他骑术不行,在马上用力劈砍便会落马,本意是让他找到技巧,控制力,或是不再当骑兵,结果他就一根筋的在马上练劈砍,不断的摔下
来又爬上去,最后郎主看不过去,容他继续留在骑队。
这方法很笨,却很管用。
荀藩和荀组兄弟俩平安回到洛阳。
还未进城,赵申便请荀组一同骑马进城。
荀组想要拒绝,荀藩就道:“去吧,也让我松快松快,一辆车上坐四个人,我实在是累得慌。”
荀组:……他也不想坐一起啊,可曾越非得同时看顾他们,还要太医在一旁预防万一,他有什么办法?
这傻子就没想过,四个人都在一辆车上,别人要是要搞事也容易一窝端了吗?
但这一路的太平显示,没人敢搞事。
皇帝一系的旧臣之首在车上,除非旧臣们能统一意见同时弄死荀藩和荀组,不然不会动手;
而赵氏一系,有元立保驾护航,又有曾越在此,也没人敢越俎代庖。
元立,他此时也不敢。
他摸了摸脸上的疤,老实得不行。
荀组上马,和赵申元立等人一同骑马进城。 今日休沐,朝中官员算着他们这两日到,亲自在城门口蹲守,远远的,看到荀组的脸出现,一饭馆中的官员高兴的拍桌子,“回来了,回来了,快看,荀组全
须全尾的回来了。”
他对面的同僚高兴的摸着胡子,“大将军毕竟有摄政之德,自不会哄骗我们。”
呸,那天在朝堂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信赵含章,还会蹲在这里望眼欲穿吗?
不过大家都默契的没拆穿,开始来回的打量这支五百多人的队伍,“没有棺木,是不是说荀太傅度过危险了?那辆马车尤其大,是不是在车中?”
“不见曾越,多半在那辆车中,那是……庾鸿?”
两人对视一眼,蹙眉,“怎么如此狼狈?”
“庾鸿到底犯了何罪?”
“此事唯有问荀太傅才知,走走走,我们先去荀宅等着。”
同一时刻,大道左右两边的饭馆酒楼里窜出不少人,一照面,不是同僚,就是同僚们身边的子侄和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