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县有类似经历的县很多。
有些县贫困,赵含章的作坊都开不到,但没关系,一个郡里总有一个县是有这些作坊的,他们就向周围渗透。
毕竟,这会儿能有多余的粮食卖粮的百姓也不多,女郎说了,每个作坊最少要囤够一库房的粮食,那是最少,可没说最多,所以自是多多益善。 抱着要立功的想法,他们将三个月内,未来得及交上去的盈利全都拿来买粮食了。
而且为了能够买到更多的粮食,作坊管事用力卖货,批发、零售,买多少送多少,刺激得一些粮商都忍不住拿出钱来买了一些赵氏作坊出产的东西。
然后作坊管事转头就拿着钱去买粮食了。
赵含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一己之力就能拉高整个北地九州的粮价,完成了平抑物价的成就。
而且因为各作坊管事动作太大,哪怕她说了不能外泄,但……谁还看不到呢?
于是全国人民和官员就都知道了,在赵含章还未回过神来时,一大波夸奖就扑面而来,于是,天下粮商都知道,赵含章不喜粮贱伤民。
这世上有惟利是图,算计利益的粮商,自也有明晓是非,心中有大义的粮商。
于是,立即有粮商跟随赵含章的脚步,以合理的价格收购粮食,帮忙拉住粮价。
如此勃勃生机,赵程都忍不住在大朝会上夸赞赵含章,“世风逐渐改善,民知恩,商人也知义,而大将军有仁爱之心,天下何愁不治呢?”
连一直看不惯赵含章的荀组都忍不住私下和兄长道:“自晋室之后,天下礼仪道德崩坏,人心不古,少有看见这样的仁义之举了,赵含章如今不止得民心而已了。”
荀藩就问他,“这样,你还想反对她吗?”
荀组沉默不语,半晌后道:“她可以辅佐陛下,做千古一臣,为何要做谋叛之事,败坏自己的名声呢?”
荀藩道:“你痴长半百,竟连这都看不透吗?小皇帝坐在那个位置上变数太多,不说他,你都不甘愿她掌控朝堂,长此以往,谁知会有多少人反对她的政令?”
“而她已经走到这一步,已不是她想退就可以退的了,”荀藩道:“她要想政令通行,这个天下依照她的想法来建设,再没有什么方法比登上那个位置更名正言顺的了。”
荀组纠结不已,还在痴心妄想,“兄长,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她并没有这个意思呢?一直到现在,她对陛下都算恭敬,你之前不也很相信她吗?”
荀藩冷淡的道:“这次平抑物价用的是她的私产,你觉得,她为何要拿出自己的私产做本该国家做的事?”
因为,她将这个天下视作囊中之物了呀。
荀组瞬间无言。
和荀组一样猛然醒悟过来的人不少,流言开始在民间流传,司马昭之心有了替换,成了赵含章之心,但民间百姓却一反司马昭时期的心态,没有反感,反而是期盼居多。
匈奴汉国是大将军灭的,石勒是大将军收服的,就连东海王和苟晞之乱也是大将军收的尾巴,晋室本就得位不正,这天下轮也该轮到大将军来坐了吧?
如果是大将军,以后应该不会再有粮价飞涨的情况发生了吧?
当然,这是过年后的事了,此时,一切都还刚刚开始,满朝文武,除了几个心腹大臣外,没人知道千里之外的荆州和扬州打起来了。
王四娘等在电台前,报务员刚把信息译出,她立即拿起来看,看到大大的纸上只有三个字“知道了”,王四娘不由眼睛一闪,当即明白过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