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王惠风正和赵含章说话,见门被推开,就抬头看去,便见傅庭涵一脸兴奋的推门进来。
看到他,他脸上的笑意微收,想要行礼,抬手时才发现手中有花枝,在他手忙脚乱时,王惠风笑着起身,和赵含章行了一礼后退下。
傅庭涵侧身让她离开,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才长出一口气。
赵含章看着他手上拿着的花枝,好奇的问,“哪来的梅花?”
送聘礼的过程中还能去摘梅花?
傅庭涵将花送给她,“路上学生们扔过来的,我觉得很好看,就抓了一些送你,不仅有花枝,还有很多花瓣呢。”
他今天穿的是官袍,宽袖大衣,里面一层又一层的袖子,还有袖袋,傅庭涵直接捏住衣袖的一角就往外倒,花瓣争先恐后的挣脱出来,纷纷扬扬落向赵含章,正好落了她一头一脸。
赵含章盘腿坐在木榻上愣愣地看他,一瓣红梅慢慢飘到她的眉间,注视着她的傅庭涵眼中闪过惊艳,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倾身在她额间亲吻了一下。
梅花的香气越发浓郁,闻之让人熏熏然。
傅庭涵直起身来,抬手轻轻拿开她眉间的红梅,握手成拳将它握在手心里。
赵含章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一笑,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就往下拉,仰头轻轻地咬住他的唇瓣……
傅庭涵顿了一下,虚握成拳的手不由箍住她的后腰,他单膝跪下,身子前倾半压住她……
走出屋子的王惠风快走出院子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屋里交叠在一起的浅浅人影。
她心底有些羡慕,这就是书上写的琴瑟和鸣吧?这是她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感情;
听荷悄无声息的出现,挡在了这半敞开的门前。
王惠风回神,冲听荷笑了笑,转身离开,情爱只是人生命中占重极小的一个感情,得之我幸,不得也只是微微惋惜而已,不值得沉溺其中。
她嫁给先太子是为了父族;保护太子是为了国家和正义,也是为妻者的责任,全都无关情爱。
而现在,她是为自己而活,赵含章说得对,她要为了她所认为的正确和正义而活,不再是单纯的为了父族和大晋皇室的颜面。
王氏她们一一参观完聘礼,对傅家送来的聘礼很满意,看一群青年正在互相灌酒,她们还笑着旁观了一下。
看着比所有青年都高出半个头,宽肩窄腰,勇武有力的赵二郎,好几位女眷目光闪了闪,挤到王氏身边问:“王夫人,令郎还没说亲吗?”
王氏道:“没呢,这孩子一定要等他阿姐出嫁了再说亲。”
她能说赵二郎还没开窍吗?那当然不行了,王氏道:“这孩子和他阿姐亲近,比和我这个亲娘还要好,她阿姐一日不成亲,他就一日不放心,不肯说亲呢。”
所以大家快来瞧一瞧啊,她儿子可孝顺友悌了。
女眷们落在赵二郎身上的目光就热烈起来,和姐姐亲近啊?这可是好事,是得多亲近亲近。
连东伯母都没忍住,想了想,忍痛问道:“弟妹,你觉得女方大一些的好不好?所谓女大三,抱金砖,女郎大一些更好。”
王氏好奇的问,“嫂子娘家的孩子?”
“不是,我们家的亲戚啊,姑太太家的令蕙……”
王氏:“……你家和她家不是有意结亲吗?”
“唉,只我们大人有心有什么用?还得他们自己有心啊,这都多少年了,俩人年岁一日大过一日,到现在都不肯定下亲事。”东伯母道:“或许是他们之间不合适,换个人可能就成了。”
其实东伯母更喜欢范颖,到现在都念念不忘呢,于是她没忍住问王氏:“三娘身边的那位范娘子,巡察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