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定定地看着他,沉默许久后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不值得你这么喜欢。”
“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傅庭涵抬起眼眸看她,“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认为我对你的喜欢并不能用值不值来衡量,因为我并不是要你怎么样,而是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要是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也并不是你不值得了,而是我改了心意,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
赵含章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后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会不喜欢我?”
傅庭涵也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大概不会有那一天吧,我已经喜欢了你十四年,期间分开数年,这都没有改了心意,以后更难更改了。”
“而且,”傅庭涵看着她道:“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你与我是一样的,却又是不同的,你要是死了,我在这个世界里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
“我在这里如同无根的野草,失去你,我大概也不会独活,”傅庭涵直言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原因。”
赵含章听出来了,这不是情话,而只是陈述句。
她便也认真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道:“我会努力的活着,你也要努力的活着!”
赵含章伸手握住他的手,狠狠地一握,甚至让他感觉到了疼痛,“你也说了,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才是一样的,你会感到孤独,我也会!”
傅庭涵回握她的手,忽略后肩处带来的疼痛,他冲她温和一笑,“你放心,我会活下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强烈的求生意志起了作用,或是军医开的药终于起效,一直断断续续高烧的傅庭涵总算慢慢稳定下来,伤口也开始好转。
军医大松一口气,赵含章对傅庭涵极其重视,他还真怕傅庭涵出事,赵含章会做出别的事情来。
军医给傅庭涵换好药,起身笑眯眯地道:“伤口快愈合了,大郎君继续忌口吃药,最多一旬就能结痂。”
此时已经是他们回到陈县的第三天了。
傅庭涵已经能下地走路,不过为了不摩擦到伤口,他也很少出去就是了。
才把中衣拢上,傅安就蹬蹬的跑来,“郎君,女郎给你做的药终于发出青霉了。”
傅庭涵穿衣服的手就一顿,问道:“多吗?”
“挺多的,”傅安很不解,“只是那发霉的馒头怎么用?郎君要吃吗?”
傅安一脸惊悚的道:“郎君本没有事,会不会吃了那馒头就……”
傅庭涵瞥了他一眼道:“想什么呢,那不是吃的。”
他拿起衣服要穿,傅安忙伸手接过,一边小心地给他套衣服,一边问道:“不吃,那怎么做药?”
傅庭涵问道:“前两天让你找工匠做的东西做出来了吗?”
傅安:“琉璃坊在上蔡呢,这会儿信估摸着才送到上蔡吧,哪儿有那么快?”
没有透明的玻璃制品和量杯等工具自然也是可以操作的,只不过会麻烦一些而已。
不过傅庭涵并不怕麻烦,他带上傅安就去看那瓮发霉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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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