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2年2月19日,上午8点。
荷兰,阿姆斯特丹,荷兰王宫内。
威廉四世在托尔贝克以及海斯贝特冯的陪同下,正在接见着来自沙俄帝国的一行客人。
“陛下,这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父亲的次子,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
这是我们沙俄帝国的外交大臣,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
威廉四世满面笑容的跟着两人进行着尽管感觉恶心,但却需要习惯的贴脸之礼。
“几位大老远的应邀而来,真是本人的荣幸,也是荷兰王宫的荣幸,就是不知道,几位,住的还习惯不?”
威廉四世问候道。
尼古拉王储眼睛微眯,若有所指的道:“习惯倒是习惯,就是荷兰的风向,吹得方向太乱了,令我们有些迷茫,找不到指引这风向的去处。”
“哦?”威廉四世故作不懂的道:“荷兰有些地段确实低于海平面,所以海风比较随着波浪的袭来,跟旁边的小山脉对冲,倒是风向不稳啊,谁叫荷兰所处的环境就是这样的,没办法啊,因此倒是劳累几位跟着我们过几天风向不明的日子了”
闻言,尼古拉王储微微一笑,似乎听不懂。
而亚历山大王子则是多了些许的不耐烦,但也选择隐忍,不过威廉四世是谁,他没有放过这个小细节,心中一动。
戈尔恰科夫这是突然道:“按理说,这欧洲王室在阿姆斯特丹举行联姻盛会这么大的事情,其中还涉及到陛下的婚姻大事,前国王,也就是现在的卢森堡大公阁下应该回来主持才对啊”
威廉四世一愣,他似有深意的看着他一眼。
尼古拉王储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却也没有直接站出来反驳对方。
而亚历山大王子更是忍不住的露出了些许的兴奋。
戈尔恰科夫却是不以为意。他在西欧各国大使馆工作了超过20年,在这些各国中,他见多了各国的国王和王子,所以他对于这威廉四世,并不是很感冒。
当然了,这也和他最近十几年的视仕途晋升有关联,也与荷兰最近跟普鲁士法兰西结盟有关。
特别是他多次惊人靓丽外交能力,从1850年他处理普鲁士和奥地利为了德意志邦联领导权的首次较量中,他在那时候第一次会见了俾斯麦,见对方的能力超超,担心普鲁士因此坐大,于是更加心存不满的他,选择支持了奥地利首相菲利克斯施瓦芩贝格,压制普鲁士接受了奥尔米茨之耻,他也顺便成为普鲁士王国最最讨厌的人。
在1853年的沙俄与奥斯曼土耳其克里米亚战争期间,作为沙俄驻守奥地利帝国大使,他预见了大英帝国和法兰西会参战,所以提前劝告尼古拉一世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但是前者甩都没有甩他,直接不采纳。
克里米亚战争打了3年后,尼古拉一世含恨与1855年去世,同年亚历山大二世继位,1856年的尼谢尔罗辞去外交大臣职位。
同年6月他成为新沙俄外交大臣,开启了他的外交大臣时代。
他立即采取重视,并确认作为沙俄帝国在欧洲和世界地位受到欧洲认可,同时争取和法兰西以及普鲁士王国建立友好关系。
虽然沙俄跟法兰西始终因为波兰的原因,多次引起法兰西的不满,未能维持沙俄与法兰西的友好关系,却是有效的同其他欧洲国家进行了外交,获得了普鲁士对沙俄在波兰地区的行动公开认可。
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普鲁士的态度非常的危险,因为,他跟普鲁士的关系绝对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解决的。
所以连带着殃及到了荷兰。
威廉四世由于手中情报的原因,对此人倒是有些了解。
同时也明白他的敌意来自哪里。
年少时自认怀才不遇的戈尔恰科夫,早年在佩夫切斯基桥大厦这座沙俄的外交部专用大厦时,不得志多年。
于是他最后确认的原因是,在沙俄帝国的外交部中充满着具有普鲁士血统的官员太多了,多到挤掉了他们这些本土人的职位,到达了一步都难以升迁的地步。
其中尼古拉一世的王后正是普鲁士先王腓特烈威廉三世的女儿,也是当时普鲁士腓特烈威廉四世的妹妹和现今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的姐姐。
有着这层关系,许许多多的普鲁士外交官就受聘来到了沙俄帝国,相互之间拉帮结派的,控制了沙俄帝国外交部的象征佩夫切斯基桥大厦。
既然知道原因所在,威廉四世从容的道:“我父亲在卢森堡在做着一件大事,至于是什么事,等下就会跟各位讲到。”
说完,威廉四世向尼古拉王储道:“相信在座几位的到来,已经证明了荷兰在沙俄帝国心中的地位,你我两国世代交好,堪称欧洲最成功的的伙伴关系典范,几百年来,相互支持对方,这一点,王储阁下应该不会否认吧?”
尼古拉王储点了点头,道:“不错,荷兰确实是沙俄在西欧的盟友,这是我们国王亚历山大二世亲自在来之前跟我讲的”
说完,他坚定眼神直射戈尔恰科夫,事实在警告他,不要放肆。
“说起来,我还应该叫尼古拉和亚历山大一声表弟呢!”
三人闻言,具是一愣。
“怎么,难道忘了,我的祖母是谁了?”威廉四世捉弄道。
见两人看过来,刚开始被惊到的戈尔恰科夫,瞬间也反应过来,于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威廉四世以及旁边的托尔贝克两人后,尊敬的回答两位王子的疑问道:
“我倒是忘了,荷兰王国的老太后是安娜帕夫洛芙娜公主殿下!她老人家是保罗一世陛下的第六个孩子,也是殿下你们伯祖父亚历山大一世的妹妹和你们祖父尼古拉一世的姐姐”
随即想到了荷俄之间的众多历史渊源,对于这个,此刻就连亚历山大王子和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也不敢否认,因为,这是几百年来沙俄帝国的国策,无人去变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