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12月10日。
天地浩瀚,尽在极乐。
新几内亚岛,西北,极乐鸟半岛与邦巴赖半岛之间的伯劳湾,莫丹镇山丘丛林中。
一阵雷雨从空中飘落,落在格里特德弗里斯脸上,顺流而下,不过他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他紧了紧手中左轮手枪。
冰冷的质感从指尖传来,令他不由得精神为之一震,神志为之一清。
格里特德弗里斯远眺旷野的尽头,那里有一条似乎缓慢挪动的黑线,慢慢的向他靠近。
他有些颤抖的盯着:这些荷兰人终于要来了?
该死的,这些荷兰人为什么这么执著于逮捕我,不就是我从帝汶岛开始进行探险吗?
只是顺着东南群岛来到邦巴赖半岛,结果还没开始,就被这群神秘莫测的荷兰人给展开追捕了。
他们不是一直都把重点放在马鲁古群岛以及南部的爪哇岛、加里曼丹以及及苏门答腊島吗?
什么时候,新几内亚岛这么荒凉的地段,竟然也被荷兰人防守如此严密了,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格里特德弗里斯紧了紧由于一天的快速逃生而被荒草树枝割破的裤子,最后紧了紧裤腰,将背上探险备用的旅行袋里面的所剩无几的面包拿出来,眼睛不停四处警惕,嘴上却是尽量小嚼动,以免发出声音引开荷兰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里到处是荷兰人,从他们的动作整齐度来看,这绝对是一支训练有素的荷兰军队。
不过,我在欧洲这么多年,却是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荷兰军队竟然有一只这样的队伍。
呼!
见过大英帝国的王牌海军,也见过法兰西的王牌陆军,但眼前这支队伍,绝对不会逊色他们多少。
到底是哪来的?
如果荷兰国王威廉三世有这样的一支队伍的话,哪里还需要在1861年欧洲如此委曲求全。
不过,总不能东印度的荷兰总督简西姆斯科克私下养的吧?
不过也不可能啊,难道是准备造反,割据东印度想要自己独霸这里?”
突然,格利特德弗里斯脸色一变,把面包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没有嚼动。
因为他不敢,喘息声靠近,皮靴踩到树枝断裂声音越加逼近,他仔细听着声音。
糟糕!
这偌大的面积声音传来,显然来人不少20个‘敌人’,面积似乎成扇形慢慢的包围这里了。
格里特德弗里斯脸色煞白,随着一支支黝黑的枪嘴对着他,他忙往后回过头,背后也是如此,他林林总总的数了下,他笑了。
一共30支,一个排,他已经无比确定了,眼前这些人绝对是正规军,该死的荷兰人,竟然在这里部署如此严密的正规军。
四周一片宁静,就连靠近赤道附近冬天原本的虫叫声,仿佛受到了这里的气氛影响,都安静了许多。
格里特德弗里斯是个识时务者,他非常认真的把手中左轮手枪丢到地上,把背上出行包也提到跟前,然后看了那些目无表情的“敌人”,无奈的丢到左轮手枪旁地上,双手慢慢的举过头顶。
“各位,我直到现在,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什么也弄不明白到底在发生了什么?
所以请各位放过我,我是无辜的,让我离开吧,拜托了”
“怎么可能让你离开”
“是你,你是荷兰总督简西姆斯科克,你不会真的是背着欧洲那边,在这里”
“占山为王,这自然不可能了”简西姆斯科克见他没有说下去,于是补上道。
不过他很快就摇了摇头,认真的道:“不过我服务的对象可不是威廉三世陛下,而是王储。
不,应该说,就在今天早上阿姆斯特丹那里刚刚传来消息,我们效忠的王储亨德里克殿下,已经成为了新任荷兰国王了,不过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甚至可能不会再见到明天的阳光了”
“慢着”格里特德弗里斯急忙道:“我是伟大的法国人”
不过眼前的这些人却是没有停止,随着只有两米的距离,格里特德弗里斯正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远处的一名荷兰军官军装之人,突然他眼睛一凝,看到了那肩上的海军军章,那是荷兰海军少将的标志,他以前见过。
于是救命般的大喊道:“我是一名潜艇专家,我在法兰西帝国正在研究一个叫做潜艇的水下作战武器。
各位,如果你们今天能够放了我,我愿意贡献出我们专利,以及发现的各种不可思议的发明。”
“当真”简荷兰总督西姆斯科克用不信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讥笑道:
“法兰西最喜欢骗人的把戏,几百年来,你们多次鼓动我们荷兰跟英国的四次海上大战,法兰西就在背后渔翁得利。
最终使得英国和法兰西取而代之,抢走了我们海上霸主地位以及金融霸主地位,实在可恶至极,你又如何令我们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