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秦公子睡到日晒三竿才来到公司里，刚一进办公室，他便看见刘付旭和雷公都在那边候着了。

“那小子今天有什么举动没有？”秦公子扔下公文包问道。

雷公纳闷道：“没啊，和之前一样，老老实实去公司里了。”

刘付旭皱着眉头，“他这平静的有点可怕。”

秦公子坐到老板椅上，不以为然道：“估计是知道我身份老实了。”

他边说边点燃了一根外烟。

这边刚刚准备交代两句, 办公桌上放着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响了。

秦公子也没多想，叼着烟接通，“喂？”

“小秦！你过来一趟！”

对面传来第一百货范总愤怒的声音。

秦公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哦，范总啊，什么事要我去你那一趟？”

“我让你过来就过来！”范总一点都不给面子。

别看秦公子他爸有权, 实际上范总的级别比他爸只高不低，秦公子可不敢跟范总叫嚣什么。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连忙在电话里先赔礼道歉，“范总，别生气，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范总怒气冲冲道：“我看在你爸面子和你多次签合同，你就拿伪劣产品糊弄我？现在就给我过来！”

说完，那边传来重重的“砰”摔电话的声音。

伪劣产品？

秦公子一脸懵逼，他什么时候卖过伪劣产品给百货公司啊，虽然他不少进口家电是水货，但也是从厂家直接采购回来的，只是没有经过正规渠道进来而已，怎么可能伪劣？

“怎么了？”雷公问道。

秦公子皱着眉头，“不知道，我去第一百货那边看看，你们随时等我电话, 可能有大事发生。”

刘付旭心中一惊，“该不是那姓季的反击了吧？”

雷公不信道：“不可能，我的人天天盯着，他一步都没离开过公司和住的地方。”

“等我回来再说吧。”

秦公子拿起外套穿上, 就要朝外面走。

结果他刚跨出办公桌一步，桌子上的座机又响了。

秦公子现在火急火燎要去第一百货，连忙伸手接通，“喂？谁？”

“你说我是谁？”友谊集团的王总在那边呵斥，“你小子干的什么事？连我这边都敢骗啊！我限你二十分钟内过来，不然你就等着倒霉！”

秦公子傻了，他一开始就以为只是第一百货那边，没想到友谊集团也找来了。

就在他发愣之际。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响了！

第二百货！

永新百货！

基本只要和他有合作关系的百货公司老总都亲自打电话过来，一个个在电话里咆哮，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要求他短时间内赶到商城！

秦公子坐蜡了啊，这几家百货公司要么国企，要么外企，他一个都得罪不起，但偏偏这些都要求他在短时内赶到，他就一个人分身乏术，怎么可能同时赶过去？

最后秦公子没辙了，只好一边尽可能的拿大哥大和那些百货公司沟通，一边急速地先朝着第一百货那边赶了过去。

……

第一百货。

秦公子刚一走进去, 还没来得及问候一声。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范总就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指着他大声喝骂道：“姓秦的！你怎么回事！我给足你信任，从你这边拿了多少货？你就拿点伪劣进口家电来糊弄我吗？啊？说话！”

秦公子委屈极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哪里知道该说什么啊，只好陪着笑脸道：“范总……”

“你还笑？你他妈还笑！”范总瞪着他骂。

秦公子被骂的灰头土脸，只好收敛起笑容，“范总，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范总指着墙角的一台索尼彩电，“你自己打开电视机看一看！好好给我看一看再说！”

秦公子不敢顶嘴，只好跑过去把电视机打开，然后看到了花屏。

这种事情常有发生，毕竟一次性进货上千台甚至几千台电视机，怎么可能一台都没有任何问题？

秦公子纳闷道：“不就坏了一台电视机么。”

“不就坏了一台电视机？”范总气极反笑，从桌子上抽出刚刚统计出来的坏电视机文件一把朝着秦公子脸上扔去，“你他妈睁大狗眼好好看看，到底坏了多少！”

被人骂娘，秦公子火气也上来了，不满道：“范总，你骂归骂，别戳娘倒闭骂我母亲！”

戳娘倒闭是吴语方言，秦公子情急之下普通话夹着方言就说了出来。

谁知道范总见到他还敢还嘴更加来火了，“我就骂你妈怎么了？我擦你妈！我擦死你妈！”

秦公子：“……”

“我让你看统计单！你他妈快点看！”范总又骂。

秦公子憋屈地从地上捡起统计单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他眼睛都咕噜噜瞪圆了，“这……这……”

“这什么这？你干的什么事？”范总还在骂他，“给我公司里的进口彩电三分之一都是坏的？你他妈安什么心！”

秦公子着急想解释，“我真不知道怎么……”

范总再次怒声打断，“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知道啊？姓秦的，我告诉你，你这次完蛋了，我和上面商量过了，不仅要取消和你的合作，还要追究你公司责任！”

取消合作和追究责任可是大事，秦公子急了，“别啊范总，有事可以商量。”

“商量你麻痹！”范总直接伸手指着外面道：“滚出去！”

秦公子还想据理力争。

范总根本不搭理这厮。

秦公子没辙了，只好转身去了友谊集团。

然后……嗯，然后被骂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