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声逐渐停歇了下来,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妖族前来大举进攻了,这搞得军中颇有些疲惫不堪。
接连高强度的战斗,是个人都受不了。
不过好在对面妖族数量多,这边朝廷军也不少,以轮换的方式勉强能够挡得住。
天色也渐渐的暗淡了下去,鸣金收兵后一个个士卒脸上带着疲惫和伤势,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
从这营中的场景来看,士气也是低落了不少,甚至有部分士卒生出了厌战的心理,毕竟对面就跟杀不尽一样,死了一个来了俩个,这怎么可能受得了。
好处也有,至少现在可以吃肉了,每人都能分上一大块。
这些肉自然是从那些个死去的妖族身上来的,这每一只妖族体格庞大,就是肉质可能硬了一点。
伙头军炖了大半天,这才勉强能够嚼得动,就这肉量,光吃肉不吃饭都能饱的那一种。
一顿饭下去,士气回升了不少,再加上老元帅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每人赏点酒和银两之后,将原本低下的士气重整旗鼓,不过他知道,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如果夜里妖族来偷营亦或者是明天依旧是这种高强度的战斗,那么士气会继续低落旳。
只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不能退,真要退了的话妖族就没了阻挡,直接就能够在大玺王朝的腹地肆虐了,而要进攻的话,却也不行,因为这妖族的攻势太猛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集结士卒进攻天盈城。
往往是对方先来攻打己方的营寨,而非是他们主动出击。
妖族在纪律方面是远远不如朝廷军的,打仗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拥而上,如此一来,踩踏事件也是不少,不过由于数量众多,所以阵型虽然乱糟糟的,但反正只要能战斗就可以了,靠着体型和血脉的优势,也勉强能够掩盖这些缺点。
“老弟,这最近妖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天天过来送死,就不怕被我们杀光了?”白司听到外头的动静没了之后,又听闻了鸣金收兵的声音,这才壮着胆子说道。
陈希夷瞥了他一眼:“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什么图谋。”
这话说的是相当的敷衍,白司也是知道,不过他也没有深究,那不敷衍能怎么办,就这情况估摸连老元帅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对方了,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图谋没事让自己手底下来送死,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妖神在排除异己。”白司神秘兮兮的说道。
“不愧是你大聪明,这都能想到,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陈希夷表示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对方身上的气运已经被他吞噬的只剩下了朱运,而他身上的气运也变成了九紫一朱的气象,只要将气运完全吞噬了,那陈希夷就能彻底蜕变为紫运了。
所以很多事情陈希夷就非常将就对方了。
不过陈希夷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虽然吞噬了对方的气运有点缺德,但为了对方生活质量不下降,会在获取完气运之后送对方上路,免得因为气运不足导致一点小事就让这佘郡王穷困潦倒。
被陈希夷这么一夸,白司也是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这话言不由心的,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去,我还想去春风楼呢,在这营寨里是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苍蝇都是公的。”
他不由得回忆起了帝都的生活,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想办法把自己从名单上给划掉,没事来当什么监军,是白鹿阁的东西不好吃还是春风楼里的姑娘不好看了?
现在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人都到了,这要是逃了罪责可就严重,相当于逃兵,就算他是佘郡王,或许能免一死,但绝对是要降爵的。
也正是如此,白司这才咬牙硬挺着,最近他可是连睡觉都不安稳,哪怕是在重重保护之下的镀金混子,可这怎么说也是前线位置。
“也不一定,昨晚叮你的蚊子就是母的。”陈希夷听到这话,那他可就得跟他解释清楚了。
苍蝇可能是公的,但叮人的蚊子绝对是母的,这一点他有科学为证,哪怕这个世界不科学,但陈希夷还是铿锵有力的说道,堪比当初老元帅说要建城的语气。
这话听的白司一脸古怪,蚊子是母的有什么用,又用不了。
“好吧,那我就把母蚊子全都让给你了,希望晚上这些个母蚊子晚上只叮你不叮我。”白司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跟他扯这些有什么用,他缺的是母蚊子吗?他缺是声色犬马、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大可不必,母蚊子又不是小娘子,这玩意让给你就行了。”陈希夷又不怕蚊子,一般来说蚊子可叮不了他。
二人就这么有一遭没一遭的聊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司身上的气运已经就只剩下了白运,而且还是一层薄薄的模样,眼看就要消散了一样。
但最后一丝气运被吞噬完毕后,白司身上涌出了黑色的气运,这黑运一点点的壮大,完全不顾及前后逻辑。
陈希夷没有继续吞噬,他疯了去吞噬这玩意,真要把这玩意往自己的气运里一放,那刚刚成为紫运的气运说不定会跌回紫中带朱的颜色。
‘这是气运不为零的意思了?’
陈希夷心里腹诽了一句,觉得有些古怪。
正面向的气运消失之后会被负面向的气运所填充,他在想,要是他把负面向的气运薅光了会怎么样?
会不会负负得正重新拥有正面向的气运?应该不会是这种不科学的套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