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快,快,快去厚丘、曲阳、利城等县去查探,多派几路人马,查看情况!”
两日后,刘氏布业盛况不减,糜氏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报。
“大族老,不好了,各地传出同样消息,刘氏布业以统一价零售布匹,按尺购买,长期有货。不过若是批发,则需要让其留够十日零售布匹,才可将多余的批发于各路行商。”
听到这里,糜康一屁股坐在案几上,差点把案几坐裂。
“完了!此番我糜氏于徐州能掌控布业的二十三县吃入大量布匹,达到了一万七八千匹,转眼掉价七成,且之前家族中便有布九万余匹,准备用于今岁寒冬,亦变得一文不值了。”
作为整个徐州最大的布商,糜氏在徐州的市场占有率达到了八成以上,而且辐射至徐州周边,其每岁冬季,都会大赚一笔冬布钱,但如今看来,这却泡汤了不说,还反折损数万匹布。
就在糜康心灰意冷之际,一个族老说道:“大族老,未必如此!可赶紧着人将布匹送往荆州,扬州等地,趁着刘氏布匹还未传出,立刻降价出手,必有人接盘。”
“如此,万一消息已然传开,岂非再亏一趟运费?”糜康犹豫不决。
“不会,绝不至此,我观刘氏布业情况,其数量必不够,制造需些时日吧?而产布,又哪里会有如此之快?而且荆州,冀州,幽州总不至于也有低价的刘氏布匹吧?”
糜康听了,想想也是,织布又不是收割大麦,到了季节,便出一批大的,数万匹布,总该有个日积月累。
“事不宜迟,赶紧联络,八万匹布,全部送往荆州,冀州和幽州三地。”
海西,刀鱼港。
黄海号下水。
“主公,探子回报,糜氏囤积的布匹昨日已然装数百车,由其商队运出,看方向,应是荆州、冀幽二地。数量当有七八万之数。”
郭嘉和刘云又在下着象棋。
“好!好!糜氏如此做派,无异于自掘坟墓。其将损失转嫁给了这二地的销售商,往后此二地的供应商谁还能与其合作。对了,你说最近沿海多出许多海贼,是何情况?”
“海西、朐县、海曲三地最近二月,频繁出现海贼劫掠之事,几乎每日十余起,但皆规模不大。海贼多则数十人,少则五六人划一条小舟,于沿海劫掠,根本无法剿灭。而且薛都督水军尽管全力追捕,然海贼数量太多,且海岸线太长,是以根本难以根治。”
郭嘉对于这些海贼,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出一副愁容。
刘云叹口气道:“哎!盐、铁、布、粮为民生根本,盐路被骚扰,的确难受。看来我得拿出点真材实料了。”
“真材实料,何为真材实料?”郭嘉被刘云说的一脸懵。
“晒盐!”
“晒盐?”
“对,便是晒盐,晒盐就是将海水晒成盐。先将海水引入蒸发池,经日晒蒸发水分到一定程度时,再倒入结晶池,继续日晒,海水就会成为食盐的饱和溶液,再晒就会逐渐析出食盐来,这就得到了粗盐。”
过于晒盐,刘云也就知道这么多,具体如何操作,他自然也是不懂的。但他知道思路,就可以实验。
郭嘉却比刘云更不懂。
刘云继续解释道:“今已然入冬,恐难操作,不过也可实验。既然盐可煮水得盐,为何不能晒水得盐?其实煮盐与晒盐殊途同归而已,且晒盐还能加工出精盐细盐。所需人力,却是比煮盐少数百倍甚至数千倍。只需开拓出平整盐田,引水入田,若是夏日,不出数日,便可得盐不计其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