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对底层训练场的内部构造很熟悉,他经常来这里清理泄露组织信息的底层成员。在确定琴费士被带走时还是活的后,他也没急着去尸体处理间,先去医疗室找戴吉利鸡尾酒。
他没有敲门,也没有出声提醒,就这么直接进入医疗室,把坐在床上休息的戴吉利吓了一跳。
“你还是这么胆小如鼠。”琴酒不是至少会给人留点脸面的弗里德曼,对着戴吉利这幅样子,他毫不掩饰地嘲讽:“巴黎最近如何?骚乱结束了没有?”
戴吉利对琴酒的表情和评价敢怒不敢言,他只能安慰自己,面前这人对boss以外的人都是这副样子:“巴黎的‘绿帽子’运动还没结束。”
在安格斯特拉离开法国的前几天,法国政府宣布增加燃油税,光是巴黎就有数万民众走上街头。由于首都的混乱,导致安格斯特拉不得不前往里尔机场,才能搭乘飞机返回日本。
那场骚乱和组织稍微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毕竟组织需要的是隐蔽,也没那么大的能量煽动那么多人。
安格斯特拉所做的,是偷偷联系到其中某个领袖兼代表人物,表示愿意为他们提供部分物资——显眼的、象征环保的绿色帽子和绿色背心,尤其是帽子,莹绿莹绿的,也不知道加了什么特殊材料,在大晚上依然绿得发光,在很远的地方都能让人看见。
琴酒对隔壁国家的文化略有了解,安格斯特拉在美国期间还特地对他科普过,他知道戴绿帽子是什么意思。
这个未成年成员有奇怪,他没有给骚扰领头者任何具有攻击性的东西,却又在其他地方暗搓搓地做这种事,偷偷恶心一下人,偏偏对方还因文化差异无法察觉。
琴酒收回思绪,看了眼戴吉利:“跟上,我和安格斯特拉有事要交给你。”
戴吉利对琴酒不敢违抗,他平时只敢欺负一下身份地位没他高的底层,对同级别的代号成员都有些怂。之前他也想欺负年纪小的安格斯特拉,结果他直接把他拉到训练场,打断他好几根骨头,每打断一根,还特地给他报个数。
每想起这件事,戴吉利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惧,仇恨的心理反而很弱——他根本不敢去恨他——尤其是之后亲眼看到那栋房子里一地的狼藉,以及目睹他徒手爬埃菲尔铁塔只为撒人骨灰,知道他对自己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尸体处理间,里面只有安格斯特拉和琴费士。
琴费士此时已经醒过来了,他仰面朝上躺在滚轮床上,脖子以下的部分都已推入焚尸炉。
他想要挣扎,想要求饶,可他的嘴巴被两个空掉的食品袋死死堵住,安格斯特拉手里拿着注射器站在一边,对准他脖子上的静脉扎入针头,将里面的液体推进去。
“你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早,是专门来送他一程的?”安格斯特拉拔出针,回头看向两人。
“你这是做什么?”
对着曾经的手下被这么折腾,琴酒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boss在组织里严格禁毒,这人还敢去沾染毒品,明显是不把boss和组织放在眼里,死了也是活该。
“既然他喜欢吸毒,那我就让他死前吸个够。”安格斯特拉又抽了一管液体,继续刚才一样的动作。
琴酒明白了他的意思。从琴费士家里搜到的海洛因,他让别人和假钞一起给安格斯特拉送过去了,那他现在注射的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