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陆怀安不在家,蔡芹闯入他家,吓到了两个孩子,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蔡芹,你到底想怎么样?”
从他的眼睛里,蔡芹看到了不耐烦。
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以前,哪怕再难,再棘手的事情,只要她开口,龚皓都会尽力做到。
现在她这么说,龚皓冷着脸点点头:“没错,但你也说了,那是从前,现在一码归一码,你直接说吧,你这样闹,到底是想怎么收场。”
蔡芹见他来真格的,犹豫了一下:“我没有工作,也没了房子……”
钱也没了。
原先抬会的会主给她说了的,只要她加入抬会,一定给她介绍到商河这边进厂。
过去就是领导层,她才利索地答应的。
结果刚入抬会,会主被抓了,钱也没了,工作更没了着落。
龚皓听完,冷漠地点点头:“所以你是一无所有了,才回头的。”
“……我。”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龚皓平静地看着她,并不意外:“房子不可能拿回来了,人家重新装修用来做婚房了,不可能还你的,你钱没了,现在抬会也没了,能追回的话,国家会还给你,如果还不了,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这话一说,蔡芹急眼了,不等她插话,龚皓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你既然离开了诺亚,而且当时选择的方式那么决绝,就不该再回来,尤其是骚扰陆哥的孩子,你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你扪心自问,这事你干的地不地道?”
蔡芹眼一红,又想哭。
“不准哭!”说正事的时候,哭抵什么用:“就事论事,这事是你做的不行,蔡芹,你不是一两岁了,我明白你不甘心,但既然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你就该承受相应的后果。”
而不是做错了选择之后,落魄地回来,想把这后果转嫁到他们头上。
他们谁都不欠她的。
蔡芹整个人都懵掉了,愣愣地看着他:“我,你……”
这话,说的也太绝情了吧!
眼看他要走,蔡芹一把拉住他:“皓哥,皓哥!我,我知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才是待我最好的人……我如果说,我跟你结婚……那,那……”
那房子她都可以不要了……
她结结巴巴地,话都说不完整了。
这话一出,龚皓顿住了脚步。
并不是高兴,反而是无奈,愤怒加羞辱。
这一句,彻底将他心里最后一丝温存都消泯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转过头冷酷地盯着她:“蔡芹,你是不是觉得,我除了你以外,娶不到媳妇?”
真不是他想说难听的话,实在是她的想法可笑又荒唐。
“也许是我过去对你太过纵容,让你产生了误会,事实上,过去是因为我情义深重,所以才对你的一切缺点都不在意。”龚皓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你自己仔细想想,如果是结婚,我和你,究竟谁是劣势?”
论工作,他是陆怀安的左膀右臂,多少公司私下想拉他过去都没成功。
论身份,他没结过婚,长相也不错。
蔡芹垂下眼睛,揪着衣角:“我……”
这些事情,她不是不明白,正因为太明白,她才更不敢。
“你想为了胜元不结婚,没人拦着你,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得让着你的,你不是小孩子了,蔡芹。”
“这边的房子你不用想了,没人会帮你。”龚皓说完,留下一张名片:“这个工厂现在正在招人,你可以去看看。”
蔡芹面色惨白,看着他离去,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拿了桌上的名片。
直到他们都走了,沈茂实才吁了口气:“娘诶,皓哥凶起来还真是吓人啊。”
“嗯。”沈爸抽了口烟,摇摇头:“蔡芹这妹子,就是不会想。”
多好一男人啊!
沈妈想想,叹口气:“人呐,还是不能把希望全放在别人身上。”
像蔡芹这样,把希望全押在蔡胜元身上,也不想想,孩子才那么点大,他承受得住这压力吗?
不管怎么说,蔡芹反正是没再来村里闹腾了。
她带着蔡胜元,去了商河市里头这家工厂。
至于能不能聘上,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边的事情解决了,那边陆怀安和钱叔也成功抵达了苍岚县。
郭鸣亲自来接的他们,给安排在了县里的招待所:“外头现在还有点乱,宾馆还是别住了。”
穷疯了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陆怀安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进去:“事情都安排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