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个说法如今很适合用在老独眼身上。
周宁连夜赶来,潜行入场,老独眼死了。
当时已经是后夜,老独眼心里有事,再加上人老三不贵,于是独自在书房里抽烟。
‘霸王’和‘大吵闹’都到手了,他琢磨着要不要按照当初的计划,派人袭击机械洞。
如果要,具体怎么操作?
武装人员藏在煤堆里过关,然后来个内部开花?还是干脆以强大的火力直接a过去?
反正目标人不多,只要将机械洞的入口物理性的全面封死,就是耗,也能耗死黑面罩。
他多年来没少收集机械洞的信息,知道那里并没有密道退路……
然后他就死了。
周宁没兴趣更他打招呼,因为对待煤镇,他的态度更对待大丘镇不同。
大丘镇是个穷地方,没什么资源、以及产业。因此在阎大王的心目中,份量有限。
但煤镇不一样。煤镇的煤,是阎大王的黑金。
在这样的背景下,他杀老独眼的目的,是让煤镇乱一阵子,从而让他有时间消化胜利果实。而不是连煤镇也直接占了,然后等阎大王的军队讨伐。
阎大王的钢军可是有战车、火炮,甚至战机的。
于是,这次行动很直白,就是让这个对机械洞比较了解、且一直心心念念的老货死。
而这一系列的强攻硬杀,一如周宁平时自我鼓励时的话:主动点,别像个屌丝般活的那么被动,自带抖属性,被人家抽脸或刀架在脖子上了,才着急忙慌的反抗又或无能狂怒。
利用长项,顺应时代,该杀就杀。
这个时代的统治者,那个不是直接或间接背负着成百上千无辜者的性命?死有余辜的货色,杀也就杀了。
不过这次周宁没有用刀,而是用超凡力量耍了一招‘摧心掌’。
众所周知,心梗和脑梗,紧密相连,所以,老独眼的医检死因,会是脑溢血……让你熬夜不睡觉,猝死了吧!?
死了贺春生和老独眼,周宁的可击杀名单上还有不少人。基本都是托大美美的福,让他知道了这些人的信息,甚至包括一些秘辛。
他并没有问大美美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谁还没点隐私?作为智慧的成年人,要学会尊重亲近之人的隐私,以及适当的保持彼此距离,给人留些私人空间。
况且这种事,也不难猜。高档姬嘛,渠道自然是社交沙龙之类的。名媛呀、贵妇呀,败家老娘们儿从来都不缺。
话说,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大美美用不了太久,也会以龙(过江龙)夫人的面貌重新进入这个大区的上流社会。
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被真心接纳。但周宁想来,也不会多难。
前期主要看阎大王是个什么态度。
后期,后期大约会是摇着‘我们需要大丘镇’的小旗子,各种虚情假意的套交情吧。
不过到那个时候,阎大王无论如何也该去见真阎王了……
要说这杀人放火金腰带,也是挺有瘾头的。
周宁这次就深觉念头通达,爽了一波。
不过他还是提醒自己,能回还是回赛博世界。
那个世界才是他今生的主世界。
更何况,用金手指、用技术碾压装比,就好比跟臭棋篓子下棋,时间长了,容易拉低自身水平,还会滋生傲慢……
想要证道,还得是高端文明的世界,而不是在废土给几百万文盲当爹。
因此,哪怕他本身尚未过足官瘾,却是能做到唯才是用,放手让别人在统治舞台上一展所长。
这不是格局气魄大,只是因为在乎程度不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周宁驾驶机车,连夜赶回大丘镇。
第二天清晨,他特意露了一面,给葛大辉的施政站台。
实际上从统治者的角度分析,贺春生的含金量并不如何高。
他的主要贡献,无非是给大丘镇带来了组织构架和法典。
这从某种角度讲,跟公司职务体系,以及规章制度差别不大,都是抄现成的,结合自身情况,简单修改,就拿来用了。
等体系运转起来,遇到问题,再进行微调。
而且,作为一个偏荒贫地,以贺春生为首的这个组织,还没有进步到需要企业文化的地步。
说其是血汗工厂都有些高抬。毕竟无论是工厂,还是产品,又或市场,没一样拿的出手的,像让人当大牲口,都没那么多活儿。
贺春生当了镇长之后,做出醒目成果的事只有两件。
1,建立了铁衫军。
出于个人的安全考虑也好,又或是为了能将秩序落实的下去也好。总之,贺春生在铁衫军身上是真下了功夫和本钱了。
用他自己时常自夸的话说:“去十里八乡访一访,看谁家的军兵,有我的铁衫军成员孔武有力?这都是好吃好喝喂出来的呀!”
没错,结果被周宁几分钟就糟蹋了三分之一还多点。浪费!
2,建立了制造厂。
这个也是贺春生铆足了气力,多年如一日用爱发电,才‘孵化’出来的。
好不容易借着周宁的东风,搞回了40床、50床两台当家花旦,正要秀起来,结果人没了。
没有眼泪,贺春生的一大家子几十口人,走的沉默无声。
周宁有注意到他们的神情。与其说是肃穆凝重,不如说是麻木冷漠。
他能一定程度的理解他们,家里撑天的柱子断了。
前路茫茫,尘沙荡荡。
一行人宛如去沙漠深处赴死,就那么消失在视野中。
他扭头看向等待命运宣判的黑风盗。
“你们这次运气不错。我的战刀饱饮鲜血,短时间内对杀人兴趣不大。滚吧!”
所有人都被这个霸气、随性、无厘头的说法给震惊到了。
连葛大辉都忍不住用质疑的目光注视周宁,那意思:主上,这样真的好么?
这次随车来的魏文魏武倒是工具人的觉悟非常高,立刻不打折扣的执行,为一帮贼解开镣铐。
周宁懒得再看他们,招呼葛大辉:“陪我走走。”
于是葛大辉陪着周宁开始步行逛大丘镇。
说起来有些好笑,葛大辉自从给贺春生做了幕僚,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白龙鱼服逛过街。
甚至,哪怕是有铁衫军保护,葛大辉前往镇子的一些敏感地区,也是自动进入‘溜’的状态,贼眉鼠眼的,脚步匆匆。
没办法,民风过于淳朴热情,稍不注意就有人请吃花生米。
刁民们烂命一条,不值当换呀。
可今天,葛大辉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狐假虎威这个远古的成语,被他深刻的体会到了,并且他觉得这应该是个褒义词。因为感觉那是相当的好!
尤其是有人用土枪打他,结果刀光一闪,子弹被劈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