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进入到极其危险的第二阶段,对已恢复的血灵进行采访和抽血。
叶宏达,这位郑月的男友,曾经的健身馆教练,现在正被关押在十三楼。按照刑警司那里对监控资料的研究,叶宏达应该是第一批血灵。
现在的邮轮对于人员的安置分为五类,第一类是死尸和血尸、已发作血灵、未发作血灵、病患者、健康者,
所有的死尸和血尸会被关到十四楼以上,因为有龙国和亚特国的家属压力,不能对它们进行销毁处理,只能任由它们腐烂或者互相吞噬。
已发作血灵和未发作血灵被关到十二楼和十三楼,十一楼是特战部队驻扎区域。病患者集中在十楼,特战部队驻扎在九楼,两支部队约两百多人随时待命,另外三百名特战部队队员分别在八楼以下驻守,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和上面进行换防。
秦国栋继续对朗格尔介绍着,“已发作血灵会不定时发作,所以它们只能关押在单独房间,前期由于人数众多,房间相对少,还是有两到三个人被关在一个房间。这种情况非常糟糕,如果一人发作,其他两人就会面临被咬伤甚至杀死。”
秦国栋停顿了下,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这个叶宏达您需要很小心,知道吗,曾经这里有三个血灵,后来,呃,都被他杀了!还,他还吃了他们!”
朗格尔愣了下,“吃了?”
“是啊,有一个是被他活吃了,那天的监控真是不能看!”秦国栋声音有些压抑,“所以我们千万小心!”
“肯定要当心,你们大家也注意啊!”朗格尔回头对旁边的里格和贾德尔说,他们这十几个人都是一个语音组群,声音都能听到。
朗格尔看见组里的几个人都是脸色煞白,原本走在前面的童君杰和范廷也放慢脚步。
“不用怕,有我们在的!有这身盔甲和枪,怕什么?”秦国栋用轻松的口吻对大家宽慰几句。
即便是电梯里朗格尔也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腐臭,电梯门打开,地毯已污浊不堪,上面是斑斑黑渍,朗格尔尽管穿着皮鞋,踩在到处是结痂成片块状的血渍和其他凝固体上,感觉也非常不好,在全密闭的宇航级头盔也能嗅出空气中的阵阵腥味,那是海风混合着的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
朗格尔已经习惯的时断时续咆哮声又在近处乍起,人们不自觉的挤在一起,特战队员在两边手里的微型冲锋枪已打开保险。
秦国栋和另五名队员走在前面,朗格尔在他们身后略感宽慰。他旁边还有里格和贾德尔,外一层还有特战队,朗格尔努力遏制着抽搐的神经。
不要慌!这么多人在!
秦国栋他们忽然停了下来,“怎么啦?”朗格尔慌忙问,“没什么,我们到了!”秦国栋的声音很凝重。
“你先等着,我们先去看看,”说完,秦国栋带着三名队员走了过去。
过了会,秦国栋转身向朗格尔这里挥了挥手,“可以了,”
朗格尔在几个人拱卫下走到那扇栅栏门前,他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真正的血灵。这个本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里面蹲着,猛一看那几乎就是一个野人,长发纠结还有不少黑红色斑块黏附在上面,侧脸看去胡须也许久没清理过。全身更是不着一缕,随处可见的伤疤和刚擦伤撞伤的青瘀遍及周身。
尽管精瘦,肌肉却显得强健,隐隐可见游走在肌肉处泵张的血管,他的脸正看向朗格尔这里。
秦国栋将朗格尔拉了一把,让他不要离栅栏太近。
朗格尔心里一沉,这主真强,难怪他能活到现在,“叶宏达,你配合一点,等会我们就会送来你想吃的!”旁边一个队员大声对他说。为了和被调查者通话,只得将头盔先旋下,露出脑袋,所以他们都会距离栅栏半米多,这是一个安全距离,只剩几根手指才够到外面。
“哦,哦,”两个长音,嘶哑如锯链在切割金属一般,“那我等等好了!”
“你!”那个队员有些光火,“不急,我们慢慢来,”朗格尔忙劝阻,“时间还有,还有,”
十五分钟后,一名队员带来了一个保温箱,叶宏达见到有食物,顿时眼睛发亮,他窜入卫生间,出来时又胡乱抹了一把脸,将水渍擦去。几步跨到栅栏处,朗格尔离开半米多的距离,也犹自感觉一种压抑。
这个家伙的脸,一半竟然被咬掉了,除了鼻子,半张脸皮几乎被什么东西撕掉了,现在满是黑红的结痂还有几道深可见骨的抓伤,从额头斜向一直到脖颈处,那只眼只剩眼眶里萎缩成一小团的结块组织。
朗格尔又慌忙退后一步,为了方便对话他的头罩也去掉了,“他受伤这么重?”他问秦国栋,“对,应该是被血尸吃掉的,那颗眼珠后来发炎,被他自己挖下来吃了,”听了秦国栋的这番话,朗格尔只觉背后几个人作呕起来。
真是极品疯子,
送餐队员全副武装,“退后三步!”声音透过一副简易透明头盔传了过去,叶宏达很听话地连退三步,敏捷地避开了一张椅子。
“现在我要开小门放食物,你不许有任何动作,否则格杀勿论!听清楚了吗?”送餐队员再次说话。朗格尔能从送餐队员蹲下的空间看到那张诡异的红白脸,他点了下头,似笑非笑,脸上不时在抽搐几下,令人毛骨悚然。
“哐当!”前面的栅栏上小门打开,接着又是里面的小门。送餐队员熟练地打开两道门,一边嘀咕,“今天程序怎么这么繁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