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启号又一次开舱门迎接新病号,陈丽自然是最忙的,她看见了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费尔,“陈小姐呐,我又不得不来麻烦您,您看我们是不是有缘,呵呵”这次他又加入了五人病员的行列,他是第四个被送入舱内的,身体依然像虾蜷缩着,与上次略不同的是他还有力气与她开开玩笑,操着有些生涩的龙国语言,不过即便是亚特语陈丽也是能听懂的,他们两国人从小就有双语教学,互相交流不存在问题。
“唉,我也不想这么快见到您,不过您坚持要来做客那我也只能以盐水做酒,拿药剂为美食啦!”陈丽回以鼓励的微笑,随后将这五人依次送进了医疗舱。
舱内有五张床铺,隔壁还有一间五人位的医疗舱,这是准备让苏美尔帝国病员住的。
按照上次的流程,陈丽给他们量了一下体温和脉搏,并抽了点血。到费尔时,发现他的体温已经降到了38度多,比非凡号报送的体温已经低了3度。
“嗯,怎么您的体温下降了好多,只有三十八度了,”陈丽有些疑惑,“那是好事啊,也许是有了您的照顾,我恢复地更快了,谢谢陈丽小姐!”费尔的眼眸中有一种闪亮的东西,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陈丽忙将视线避开了。
“也许吧,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陈丽笑着说,准备抽血,“哦,能轻一点扎吗?不怕您笑话,我这人从小就怕扎针,每次被扎都会撕心裂肺的哭喊,”费尔洁白的牙齿好似一弯卧月,陈丽噗嗤一笑,“您上次被扎的时候,好像没听到有人叫唤嘛,”
“那大概是本人已经昏厥的缘故,又或者是您陈丽小姐的手艺实在高明,扎针比蚊叮还轻柔吧,”
“好了,我该走了,好好休息吧,费尔指挥官,”陈丽不得不走开了,她有些烦这位叨叨不休的家伙,虽然让她有些许的愉悦感,但作为医师所要具备的专业素养本不该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好吧,我想找个美女聊聊天也成了一种奢望了,唉,”费尔在她身后开始唉声叹气,“我对您的要求是休息,知道么?”陈丽忍不住回身,其他四人都在昏睡中,这个费尔好像比他们情况好得多。
“好的,我一定遵从您的指令,不过您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好么?”费尔在那里哭丧着脸,陈丽有些奇怪,这人倒是很有意思,上次见面也没今天这般,如果这算是热情。他是在非凡号上是没人陪他聊天?还是天生话痨?“说吧,如果在我职责范围内,”
“休息后,能奖励我一次好好聊聊的机会吗?因为我发觉和您聊天是一种乐趣,真的!”看得出他是真诚的,陈丽犹豫了一秒,“好了好了,看情况吧,再见!”她回身走开,这里有点待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她照例又去巡查,有两人已醒来,和费尔在说着话,费尔一见陈丽进门,脸上如花一般绽放,“陈丽小姐,您来了,”
“请叫我陈医师,或者医师也行,我希望能更专业地治疗你们,谢谢!”陈丽纠正他,费尔旁边的两人在嗤嗤窃笑,费尔有些囧,“嘿嘿,按我们亚特国的规矩称呼医师都可以呼唤名字的呦,那样感觉医生和病人之间没有隔膜,比较亲近,而且更容易得到互相的支持,所以,请您原谅我,陈丽小姐!”
费尔没等她答话,又继续侃,“您看我现在病情确实好了些,好像重新有了活力,其中一半肯定要归功于您!您的亲和力催动了我的生命之源,这点不能否认,”
这家伙怎么这么能扯淡,陈丽差点笑出来,她只能忍着,“您,我觉得您不是非凡号指挥长,您是非凡号的首席话痨!”
费尔在身边两人的笑声中,勉强收敛住尴尬,“量量这两位的体温吧,估计他们烧得更厉害了,请听听他们两个疯子般的傻笑。对了,我们早餐有些什么?”
“不会比你们的差多少,放心!”陈丽量过三人体温,都开始有些下降或持平,其他依然昏睡着的两位体温则维持着原状。
“陈丽医师,我刚刚遵从了您的指令,睡了足足三个多小时,我想如果您有时间可以陪我聊聊吗?”费尔又一次提出了要求,其他两位也在各自看着床头电视或玩着手机上的游戏。
这家伙不会是来探听机密的吧?陈丽一念及此,便心生警觉,“可以,不过只有十五分钟,您想聊什么呢?”她想探探这人的口风,如果真是来顺便探听机密的话,就别怪她不客气了,立刻让他卷铺盖走路。
“陈丽医师,成家了吗?看您这么年轻就做了星启号的医师,真是了不起,”
陈丽有些不自然,这也算不上隐私,却也是个人事情,要她透露给一位外国人,心里有些怪异。不过,她还是愿意沟通的,平时也没人跟自己聊聊家长里短,女人的天性就喜欢亲近这些家事吧,“还没呢,您呢?”陈丽对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感觉有些尴尬。
“我成过家,不过已经离异了,那是一段悲催的往事。不过呢,我已经从那个大坑里爬了出来,跟往事说过再见喽!呵呵,”费尔一抹轻笑拂过脸颊。
开朗的背后也会掩藏着深深痛楚?陈丽思忖。
其实陈丽也离异了,她不好意思说,还有一个男孩子是对方在抚养。她听到对方也是离异,情感似乎亲近了些,表情也变得自然多了,“离异,听人说那是一次脱骨扒皮似的蜕变,您觉得呢?”
费尔抬起头,眼里闪动着一股极为认可的情绪,“对,按照您龙国的说法就叫做凤凰涅槃?不知我这个成语有没有用对?”
“不错,正是!”陈丽苦笑了一下,内心被那些往事的一幕幕开始撞击。
“陈丽小姐,好像也有些感触呢,是不是和男友分开过?”费尔的话冲刷着她的心,“哦,可能吧,不过也过去式了,往事不会再来,”陈丽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
她是靠在费尔床榻的边上,手抓着床的栏杆,这些是专门给人抓握固定身体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