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到哪去了?”
“你还好吗?会不会真被囚禁了?”已经有许多次这样的自问自答。
“哐!”
什么声音?外面大门好像被忽然打开。卡尔焚?这个老鬼终于出现了!甲鲲跳下床。
随即,惊觉终日笼罩着的幽阴之气随着几十道光亮的射入被完全清空,那是房门的很多裂缝打进来的光,一时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恐惧。
会是师父吗?甲鲲很热切地想,因为实在感受不到有什么恐惧。
于是凑向门,透过那条最宽的裂缝,有道身影已矗立在被打开的大门口。暮光有点炫目,闭眼,又重新仔细看,这是位修长的中年男子,他并不像是师父,更不是老鬼,他望向甲鲲这边,落日余晖在他的长衫周边勾勒出一圈光晕。
中年人往屋内望了望,慢慢踱入。
此刻,甲鲲依然没有恐慌,不知为何,只是退后几步,握紧拳头,奇怪自己的反应,怎么是很踏实的感觉呢?
“甲鲲么?如果是那就出来吧。“肯定不是师父。
“你师父就在外面,快推开门随我去了。”
清朗声音从那里传来,亲切如来自于邻家大叔。犹豫只停顿在身体里几秒,甲鲲已用手在尝试推门,但这门变得很轻,像一根羽毛,或一片薄雾,刚触及就已洞开。
忽然,眼前已是白芒一片,怎么回事?再睁眼,这里已为空旷,房子没了,床和椅子对面的办公室都已消失。却发现他身处一堆围起来的石头里,这是一圈大石堆里分割的两个空间。跌进来时就是这样的,甲鲲记起来了。
他还在大石阵里,中年人已走了出去,甲鲲跟随其后,仿佛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走出石阵,甲鲲有些急不可耐地问,“请问我师父呢?”
随即又被一双宽大温暖的手抓住了肩膀,“小子,原来你也困在这里!”那是师父?甲鲲转头望去,有着大小眼还有一根长辫子的哀师父,真是他。
心里泛起一阵凄楚,接着是惊喜,终于看到了师父,这个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家伙。
“师父啊!师父!你真是也被困了吗?”
“对,后来也被骗到这样的地方,喏!就在那里。”他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那里有一个石围,貌似跟甲鲲这里一样用巨大石块垒成的,但似乎只是单个的石头阵。
“这到底是什么?”甲鲲很想知道,这玩意怎么能困住人?现在站得地势较高,望过去他原来被困的所在,远看过去是几百块大石垒成的围栏,竟类似一个太极图。
“你所在的是幻阵,困住你师父的则是困灵阵,都是远古阵法。”中年人解释。
“有区别吧?”甲鲲很好奇。
“是的,幻阵很复杂,困灵阵则非常简单,只是困住灵体,其实它们在外面有个阵眼,就在那个亭子牌匾的后面,现在我已经把它拿出来放在一边了。阵眼里的阵心一经取出,两阵全都失效。”
“啊!您能动牌匾,取阵心!”师父很惊异。动动牌匾稀奇吗?甲鲲猛的惊觉,灵体怎么可能动现实世界的东西?所以这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中年人轻笑着自言自语,“世人总惊诧于末技么?”他继而轻叹口气。“我们不必纠缠于这些细枝末节,老夫还其他事情需要交代。”
甲鲲有些奇怪,这人居然自称老夫?看上去也不老哇!
“还不快来谢谢这位前辈高人,是他救了我们!”师父刚想起什么似的,急吼吼地拽着甲鲲让他拜谢,师父也向着他连连作揖。
“呵呵,免,免了,不必如此,机缘而已。”中年人见甲鲲还在犹豫不知所措。他又想了想,说,“你想拜便拜吧。”甲鲲展颜而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只是一礼,得拜一次后,心里算是畅快多了。
“不过,那个卡尔焚,可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千万当心。”中年人语气肃然。
“他是很厉害啊,被我杀了又复活了!我可没有小看他。”甲鲲忙解释。
中年人笑笑,“年轻人的热血确实令老夫颇感宽慰,只是世间之事哪能这么简单哪!”
没等甲鲲接话,他又吩咐。
“随我来。”
只见人影一晃,他一撩长衫,大步向前,青衫在身后飘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