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集团一开始是平康县的公司,老板孙红运在九十年代收购了县城的国营造纸厂,后来规模越做越大,上市了。没过几年,集团业务拓展到杭市做地产,在房地产井喷的几年里,很快成了杭市最大的几家地产公司之一,集团总部也迁到了杭市。所以,我想江阳与卡恩集团的关系,应该是在他当平康检察官期间建立的。”
他继续说:“更有意思的是,我们查江阳的手机通讯记录,发现他死前一段时间,一直频繁地和一个号码在相互打电话,这个号码的主人叫胡一浪,是卡恩集团的董事兼卡恩纸业的董秘。”
严良分析道:“如果江阳还是检察官,说不定他们之间存在权钱交易,可江阳早不是检察官了,他们为什么要给他这么一笔钱?是不是江阳手里有卡恩集团或者这位胡一浪的把柄,甚至这起案子牵扯到他们?”
赵铁民摸了摸前额,低头轻叹一声:“这也是我担心的,如果仅仅胡一浪个人存在某些问题,倒也不麻烦。如果是卡恩集团涉及这案子,调查就有些麻烦了。民企做到卡恩这么大规模,接触的圈子很复杂,有句话叫牵一发而动全身。”
严良点点头理解他的苦衷,虽然他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体制内有很多桎梏,对于警察来说,有些案子不是想查就能查的。思索片刻,他突然眼睛一亮:“高栋对你说过,你只管负责真相,你只是在尽一名专案组组长的职责,对背后其他因素你要佯装不知,看来高栋这句话是对今天的你说的。”
赵铁民一愣,左右踱步几圈,随后缓缓笑起来,仿佛松了一口气,转而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省高检派人约谈过李建国,他说那么多年前的案子,他记不清楚了,如果当时办案有瑕疵,也是因为当时环境的制约,不是他个人能控制的。”
“那他为什么在案发后第一时间就急着销案?”
“他不承认他急着销案,具体细节一概称记不住。”“检察院的同志相信他的话吗?”
赵铁民笑笑:“你会相信吗?”
“不会。”“不相信又能怎么样?谁有证据证明那是他故意办的冤案?只不过是草率结案,追究起来,顶多是工作能力问题。”
严良皱眉独自思索着,如果张超的动机是为了翻案,查办李建国,此刻他应该已经亮出底牌了,可他没有。他想对付卡恩集团?他也从未暗示过。他究竟想要什么?
他依旧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