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助理，也是技术专家！”姜婵主动说道。

“技术专家？”翟亮明显看不起何星舟，他说道：“我们的生产工艺是国际一流专家通过多年的研究研发和改良而来。你这样说话，小心吃官司！”

何星舟面无惧色，笑道：“你用不着现在反驳我，我并不是信口开河！”

“倒是你们，才是真该吃官司。”

他转头看向姜磊和姜婵说道：“要是太焱真的买下了这种工艺的技术授权，到时候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姜磊询问道，这可是合作的重要关头，他并不想节外生枝。

“我也想知道！”翟亮冷哼道，“你的言论已经侵犯了我们公司的名誉权，如果你不能说出所以然来，这次的合作，我想很难达成！而且我要求你当场道歉！”

他表面义正言辞，心里却有些疑惑。他们的技艺的确有点“瑕疵”，这种瑕疵他们自己的专家一开始都没认识到。

后来是在实际生产中才发现的问题，他就不相信，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仅仅通过一份文件就能看出这个问题，绝无可能！

“哈哈！”何星舟笑道，“好，我来一一说明！”

“你们不是说这种新型冶金法生产工艺对比改良西门子法能大幅度减少生产成本吗？”

“是！”翟亮说道。

旁边的米国专家海德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道：“新型冶金法采用物理法提纯，投资小，成本低，建设周期短，综合耗电小，而且没有西门子法的化学污染。从成本上当然要更加划算！”

乔伊斯也说道：“对，这种方法就算对比改良西门子法也具有成本优势，这一点姜磊先生已经确认过了。”

姜磊点头道：“厂里的技术人员确实确认过了。”

“非也，非也。”何星舟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刚才说的几点，的确减少了在前期的生产成本，但是你们隐藏了一点！”

他音量放大，说道：“这样生产出来的硅晶体纯度不够！材料的稳定性差，这就意味着，生产出来的硅晶体废品率高，而且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提纯，这个成本要是算上去，将比你们说的成本高的多！”

“有这种事情？”姜磊听到何星舟的话，心中一惊，这一点对方的确没有跟他们说明。

“当然！”何星舟肯定道，“姜总完全可以让他们自己说，是不是这样？可以通过实际试验来证明！”

两个米国专家本来对何星舟不以为然，可听到何星舟的分析后，心中已经开始慌张起来。

光看一点细枝末节的资料就能分析出要害点，这年轻人也太可怕了！

姜婵注意到了两个外国专家的表情细微变化，她立刻说道：“贵方公司若是真的对我们隐藏了这一点技术缺陷，我想这次合作我们要重新评估！”

翟亮这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强硬语气，他说道：“冶金法成本低，这些误差都是在允许范围内的。”

“对，就算是再加上一道提纯的步骤，我们的新型冶金法依旧比改良西门子法节省成本！”米国专家乔伊斯说道。

“那这个授权费，还要降低！”姜磊立刻说道。

“姜总，你先别急！”何星舟继续说道，“刚才我只说了一点！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何星舟的视线直视对方，说道：“我看完你们的资料，根据我的推断，你们这种方法生产出来的多晶硅的中材料的分布一致性并不好。”

“刚开始使用时，这点很难发现，它的性能表现可能跟传统的多晶硅太阳能电池板差不多，但因为材料的一致性不如改良西门子法提纯的多晶硅，在经年累月的被太阳暴晒后，它的性能将会急速衰减，使用寿命大大减少，甚至可能减少百分之三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