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都什么人啊?闲人!咱中国哪朝哪代都不缺这些人,这也是城市里的一大风景。就算在后世号称“时间就是生命”的年代里,马路上就是有个骑单车的撞电线杆了,立马边上就能围上一圈人,何况咱这打谷场上站这么多兵。
闲人那是人闲,嘴巴不闲,还好说个怪话的,哪个小孩也不愿意自己的爹当众出丑啊;说是出丑也不为过,李清夹在人堆里没看一会,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难怪张叔、袁叔从不邀他过来看看呢。
咱大宋承平已久了,即便是京城的禁军,在李清眼里也觉得和他认为的军人形象差很远,要是上四军都看不眼,那这些厢军就更差得远了,要是拿这些厢军平素地职责和工作内容来细分析,运输、垒墙、修城,待遇还不怎么好,靠,这不就是民工么!
禁军再怎么象二溜子,说起来还算正规军人,因为他们地职责就是打仗,即便无仗可打,而且禁军又是从全国各地选拔上来的,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就拿骑捷军来说,在京城里根本排不上字号,可毕竟行伍中有很多象张叔这样地老兵,并且他们就算操演纯粹走过场,这过场也总得走过才算不是?
李清当初训练骑捷军,虽然有延州的弟兄帮手,可毕竟骑捷军的素质要比厢军高很多,至少站个队列个阵的,不需要操多大的心,所以李清才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训练着骑捷军干翻了龙卫军,但现在张叔、袁叔训练厢军,难度就大多了。
别说列阵了,站队都有问题,要不动还好些,经过大半月的训练,至少这些个厢兵站在那还象一回事了,可一个看齐的口令,都能发现很多脑袋冲的不是同一个方向,一个向右转就更加好笑了,本该听口令一起动作的,这些个厢兵动作不一不说,好些人真站成脸对脸了。
紧张,绝对是紧张弄的,把队伍拉到打谷场的训练的确不是个好主意,李清藏在人堆里虽然一起在笑话,但心里却不是很在意,大男人么,谁愿意被人笑话?可本身动作就不熟练,边上还有这么多人等着看笑话,出错的几率就更大了。
可值得肯定的,是尽管闹出了不少笑话,那些厢军们都还依着口令认真在做,就连太湖那些无法无天惯了的好汉也没人炸窝,而袁叔、张叔领着小四那些子弟就更加尽心了,一遍遍的纠正,一遍遍的示范。
李清从人堆里悄悄抽身走了出来,这会可不是和人家见面的时候,没得叫人家害臊,再说也会让张叔他们觉得不
任,还是等人家训练的差不多时,自己再来看看吧。
还是云三娘的建议好,出来逛逛。果真心情要好上许多,看别人出丑总是愉快地,特别是看到小白将军象个小孩一般规规矩矩左转、右转,都很有些同情的**了,当然,还有那些厢兵做向后转的动作,这哪是军队操演,活象多米诺骨牌似的。好些人都是看身边人动作再动作的。
多米诺骨牌?
对。就是象多米诺骨牌。靠,老子想出招来了!
想出招的李清便有些乐不支和急不可待了,他这会不是回家也不是在路上乱晃荡看美女,而是直奔知府衙门,晏殊不是说了么,有什么需要都去找他要,咱现在还就是有需要了。
晏知府不在。门口的衙役说他下乡去“劝农”去了,咱中国几千年都是农耕文化,对农事可是重视的很,大宋就更加了,这个几乎是官儿地必担责任,大凡路一级地转运使、提点刑狱都以“劝农”入衔,而知府就是带“劝农使”衔,通判等带“劝农事”衔。知县带“劝农公事”衔。什么教化民众,不误耕时纯粹是走个过场,以示朝廷地重视。其实民以食为天,用得着你这些官儿去劝?
可李清现在还就在兴头上,知府不在,那么曹孔目在么?“麻烦官差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我李清有事叫他办呢。”
这话还把那个衙役吓了一跳,瞧着来人礼数也算周全,一口一个公差大哥叫的,可怎么又说有事要曹孔目办?这明明是上官吩咐下差的口吻啊,这衙役带着疑问一禀报曹孔目,怪了,居然堂堂的孔目屁颠颠的就跑出来,见了这人就叫公子,还问是啥事要办,衙役都不知道来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了,可他还没闹明白,就被曹孔目打发出去跑腿了,而且还不只他一个,整个衙门里的衙役全给支使了出来,因为这什么公子说了,“要召集全金陵最好的铁匠师傅来。”
咱金陵啥地方?春秋时期吴王夫差就在朝天宫地后山建冶炼作坊铸造兵器,取名冶城,自汉末起就是江南的冶炼中心,三国的孙权建都于此,曾在城内大兴炉灶打造兵器,因为污染太严重了些,后来才将这些作坊移到城外;等到了南北朝,南京城更是南朝的科技文化中心,大名鼎鼎的“百炼钢”法,就是发源于此,而且后面陆续又出现了“灌钢”“炒钢”技术,曾有丹阳兵甲,雄于天下一说,(这里的丹阳,指的就是南京的小丹阳)一句话,李清想找好地铁匠师傅,他还真来对地方了。
李清和曹孔目在签押房里闲话,毕竟这老爷子和李清不仅仅是按摩敲背地交情,曹孔目说了,晏大人交代过的,要是李三郎来有事相求,只要和厢兵挂上钩的,一律支持,“李公子,如今急召铁匠,敢是要打造兵刃否?”
这个关子是一定要卖地,不过绝对不是打造什么兵刃,反正肯定要让曹孔目大吃一惊的。
大吃一惊是所有人。
叫李清吃惊的,是没想到来的铁匠有如此之多,怪不得那些衙役去了这么久,因为衙役们可不清楚究竟啥水平才叫高,那就干脆把叫得上名号的全找来好了,而叫那些铁匠们吃惊的是,知府衙门大张旗鼓的召集师傅们来,还当有啥重要的活要做呢,居然这年轻公子比画了半天,丝?还是钢丝?
李清不是不清楚这年月的科技水平,做个铁丝都难,否则收拾龙卫军的时候费那么多精神弄枪阵干吗?直接上铁丝网不就完了?就是因为觉得这难度已经超过了他的知识范畴,才想着要衙门出面招集铁匠。
不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么?“各位师傅便帮我想个法子,若是弄成了,知府衙门可有重赏的!”
“敢问这位公子,要这钢。。。。::.得这么牢靠?难不成公子想做锁子甲?锁子甲当用细铁环扣,如何需三丈长?”一个师傅问道。
做啥用还真不能说,因为说了也没人明白,不过李清说要十米的钢丝,而且直径还不能超过一毫米,所有的铁匠都是大摇其头,没办法李清只好将规格减到三米,最后减到一米长了,还是没有一个师傅敢点头。
“各位师傅再细想想?此物要派大用场的,若是做的出来,知府衙门当有重赏,可不是虚言,到时候赏一百贯,不,一千贯!”李清大声喊到。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千贯是啥概念?便有师傅询问李清此言可真,李清一把拽过曹孔目来,认识不?这位大人可是做过你们好些时候的代理知府呢,咱说话你不信,莫非曹大人说话你们也不信?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