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谁叫李清自己要惹起人家地兴趣呢,干脆人情做足吧。
吃饭喝酒的时候气氛很是亲切,特别是丁相爷不时地与李清交流一下会心的眼神,很有一起偷邻居家葡萄吃的默契,交杯换盏时李清还在面授机宜,丁相,可别担心您不能耍花哨动作的,这玩意不像蹴鞠,而是要引导女伴跳的好,男子反而要显得端正稳重,丁相这身材气度那可是天生就有几分的了。
丁谓喜滋滋的一直在撸自己的胡子,忽然蹦出一句话来:“今年圣上许要开制科,不知三郎可有兴趣应试?”
这哪跟哪?李清正说的来劲呢,被打断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心里很不高兴,应试?别说应景做什么诗词了,咱连论语都背不全呢,怎么通过帖试?再说,准人代笔不?咱不会写毛笔字啊。
见李清摇头丁谓丝毫没在意,抿了口酒自顾自的说道:“也好,本朝仁厚,入仕也非应试一途,如今天子重道,三郎专心修炼,亦是进身之阶,老夫今日此来,却是有一场大富贵要送与三郎。
李清也没搭言,放下酒杯耐心听丁谓说下去,”如今天子尚且年幼,依旧孩童心态,皇后娘娘亦虑及诸少师、少傅日日催逼进益,恐有失天性,又因都林苑年久失修,恐有猛兽伤及太子,故准太子所请,闲暇之时可来三郎庄内骑马射猎以为强身。三郎可要谨慎待之了。”
头疼啊,咱那玩具还没想好呢,来了玩什么呢?难不成真的一起玩泥巴?等等,闲暇之时!这么说是要经常来了?泥巴也只能玩一次啊。
李清可看不到有什么大富贵在哪里,笑太子长的珠圆玉润的。看着很是喜欢,如果象邻家小孩那样常常来玩,李清可是不介意,可麻烦的是太子可不是邻家小孩。要是经常来怎么办?李清难不成一天到晚点头哈腰跟在后面做保姆?出了岔子呢?
仔细想想李清还是拱手对丁谓讨饶道:“还请丁相帮我婉言拒了才好。太子乃国之储君,若是李清有个看顾不周的。便是满门抄斩亦不能赎罪之万一,这天大的责任,李清如何能担当地起来?”
丁谓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是旁人有此际遇,莫不欣然而喜,而散开却欲推辞,亦不负老夫于娘娘面前进言了。”
看来是丁谓你出的馊主意!开什么玩笑,出来找地方游玩,这京城贵亲戚的庄子还差我李清的?而且我什么身份也没有,刘妹妹怎么会同意太子跑到一平民家里。而且还是常来,李清急地站起来施礼道:“非是不明丁相看顾之意,只是李清福小命薄。担不得这场大富贵,丁相莫要将李清置于鼎钁上才好。”
丁谓盯着李清看了会。然后笑道:“非是老夫要置三郎于鼎钁,乃是太子恳求娘娘,且指名要来三郎庄上,因此娘娘招老夫问对,若三郎是那醉心名利之人,老夫亦不会担保于你,而娘娘亦不会首肯的了。”
妈的,难道问我想不想去应试,原来是试探我来着,早知道我就答应了,考第一名没指望,考最后一名还不行么,只要露个想入仕途的样子就好了。
亏我刚才教你跳舞被踩了那么多脚,居然还要试探我,你回去禀报娘娘说我醉心仕途不就好了?居然还担保,李清脸色有些不太好。
丁谓肃容道:“太子为何要指名来你庄上,其中缘由,老夫不知,但太子数度有恩于你,三郎你又何忍心拒之?且三郎在延州与党项人大战,朝中诸臣皆云三郎贪功挑衅、妄起边祸,理当严惩,上欲从之,全赖娘娘一眼庇之,莫非三郎欲负恩么?”
操,老子杀敌还有罪了?负个什么恩!
不过李清还是好奇地问道:“娘娘怎么说得,丁相可为李清释疑么?”
丁谓轻轻一笑,“国朝承平日久,俱以兵祸为戒,延州边报传来,朝廷震动,恐党项人携怨而来以至刀兵复起,因此群议将三郎押解至定难以息争端,唯娘娘道‘御寇于国朝境内,何来挑衅二字,此乃乱命,吾不为也。’”
亏李清昨天还抱怨赏赐不公的,他还自认为延州大战是他做地最得意的事情呢,没想到人家是想把他送道党项人哪去赔罪!李清不至于认为娘娘不同意就是什么恩,不过对这玩拨浪鼓出身的平民皇后还真有些好感了。
其实很多时候,圣人之言也好,天理伦常也罢,在良心面前,总是显得苍白的,李清相信那些说要把他送到党项人那去赔罪的人里,肯定有人出发点是为了国家,是为了江山社稷,但肯定不是出于良心。
丁谓道:“此也是娘娘的一番美意,三郎还是莫要推辞的好,既然能允太子过府,则必有妥善措施,三郎多虑了。”
送走丁谓,李清一个人坐在厅里发呆了,快乐生活的诀窍就是凡事都简单才行,温饱既然有保障了,现在又是太平盛世的,所以李清一直也是避官场远远地,有利欲便有纷争;可如今要是与太子搅到一块去,想简单生活怕也是不行了。
而且静心一想,倒发现些不寻常的事情来了,丁谓走的时候,还叮嘱李清别忘了他答应地事情,最好先将那些曲谱送过去,这倒是小事,李清本就没把这些看得很重,没听说咱大宋有收版税的规矩。
可丁谓说了,早些时日京城便传开李清在家里跳舞了,这可有些不对头,虽然谢大娘在庄里排舞有一段时间地,可那时候骑捷军正封庄呢,也没人上门来拜访的,外人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谢大娘?绝对不可能。
谢大娘有可能在外宣扬这舞是李清所创,那是为他扬名呢,可怎么会说李清与妻妾共舞?并且还说自己也在其中?不合逻辑,而云三娘就更加不可能了,而当时边上可没外人啊。
看来咱这庄上有人向外泄露消息,又是为什么呢?要知道咱李清可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啊。
想这些的确是让人头疼的,本来慕容一祯他们一走,李清还只觉得庄内冷清许多而已,这一碰上麻烦事了,才发觉自己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太子指名要来,估计是被自己那句庄里有好玩意给招惹的,看来,以后还是要更小心才是,别一高兴就忘了自己是谁!
半仙?呵呵,咱可是负一千岁的妖怪。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