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正在床上闹呢,门帘一响,小兰跨了进来,“公了,”话还刚开口,却没提防眼前看到这样一莫,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一时间都忘了跑出去;若英赶紧挣扎着起来,将李清拉扯松的衣襟整好,也是窘的抬不起头。
李清没好气的问道:“何事?下次进来要先敲门!”李清说完才想起,小兰就候在外间,和内间只隔一道门帘,上哪敲门去。
小兰也是胀红着脸,低头轻声道:“适才刘叔来报,石府家人领来个风雨楼的倩娘,说是要见公子,问公子见是不见,要是乏了,奴婢这便去回了她。”
李清这才想起,好象答应过倩娘要去人家风雨楼的,可天气这么一冷,李清懒得出门,把这碴也给忘了。虽然此时来访,坏了自己好事,可人家既然登了门,却是不好回绝的,况且人家倩娘明摆着和石元孙正暧昧着。
李清无奈的从床上下来,向小兰说道:“那就请倩娘进来吧。”
小兰答应一声正要出去,若英一旁忙叫道:“且稍侯会,小兰过来帮我缗上后面的头发,这般衣冠不整。如何好见客人。”说完瞪了李清一眼。
李清对小兰挥挥手示意她出去请人家进来,自己凑到若英身后帮若英把头发缗上,和自己老婆在房里亲热,又管人家什么事情。
小兰将门帘一挑,倩娘一袭白裘,怀中抱一小壶,头一侧翩翩进了房来,李清迎上前抱拳笑道:“这几日身体不适。未曾践得前约,还请倩娘勿怪才行。”
那倩娘先是与若英一礼,方对李清笑道:“妾身亦知李公子身体不适,才调得这绿蚁酒。最是滋补身子的,送来与李公子。且公子去风雨楼与倩娘来见公子,亦无甚区别,有何可怪。”
原来抱着是酒,李清还以为是暖手壶呢,李清一边请倩娘坐,一边说道:“可是外面要下雪了吗?”
这话问得太突兀,若英与倩娘听了都是一怔,李清指着那酒壶笑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向晚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倩娘送这绿蚁酒而来,故而李清猜到亦要下雪了。”
倩娘一边将皮裘解下,一边笑道:“倩娘虽送绿蚁酒而来,却不知道李公子正论及画眉深浅入时无,想是能饮一杯无这话问得唐突些,莫若倩娘等下雪才来可好。”
这倩娘不仅好厉害的一张嘴,还有好厉害的一双眼睛,李清觉得自己和若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啊,怎么倩娘还是一眼便看出他们之前在干什么?
“既然李公子邀我于卧室相见,倩娘也不客套,这绿蚁酒乃我亲手调制的药酒,权且占个名儿,却最是滋补身体,怯寒活血的,公子早晚饮些,若是觉得好,倩娘再打发人送来。”
哦,倩娘还会调药酒,李清转头吩咐小兰去备些酒菜来,然后对倩娘说道:“既不客套,倩娘也无需叫什么公子公子的,只呼李清便是,亦或叫我李三郎好,这公子未免有些却人千里,不免坏了饮绿蚁酒的兴致。”
“久闻李三郎行事不同凡响,飞扬跳脱,不入俗套,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既如此,倩娘便托一句大,三郎,若英妹子,请了。”说完,倩娘起身重对李清和若英施了一礼。
李清与若英也是起身见礼,完了坐下后李清笑道:“李清初来延州,虽误打误撞,得了些虚名,却也当不起倩娘如此夸奖。”
倩娘看看李清,头一歪,依稀带些小女孩的俏皮出来,笑问:“亲临队培,身先士卒是误打误撞,这于满堂朱紫面前,问幼女何辜,父母保忍!官员犯罪,妻子何干!这话莫不是三郎深思熟虑后说的?”
这话都能传到延州来,这可是边关,想来其他地方知道的也不少,这件事情可把这些清流官儿可得罪狠了,这不,避祸到了延州,居然人家也知道,李清没奈何的搔搔后脑,苦笑道:“李清行事素来孟浪,言语唐突,常不顾忌旁人感受,然性情已成,悔改却是不及,只是一些事情,如梗在喉,不言不快,倒叫倩娘笑李清不知进退了。”
傅娘忽得站起身来,肃容道:“好个孟浪唐突,好个如梗在喉,不言不快,李公子虽得罪那些清流官儿,但身入烟花的众姐妹却是感激李公子能做仗马之言,诉出我等苦处,妾身等虽入贱籍,行事也不入流,然身贱心不贱,公子若有用得着之处,便请吩咐,妾身等女流,亦虽死不辞!”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