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听得柳七说道:“李兄可知若英是贱籍么?李兄可曾想过娶一贱籍女子的后事如何么?李兄可知对今后出头有何影响么?”
张先也说道:“三郎切不可莽撞,此事影响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
计议个鸟,不就是个户籍么?又不是人本身有什么问题,况且若英一直就待在水云庄里,李清娶她连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在乎什么?
李清笑道:“户籍一事,李某当然清楚,至于后事如何,日下哪管得许多,李某只是对风俗仪式不解,方请诸君帮忙的。”
刘胖才子一旁叫道:“正是,李兄所言,正合我心意,娶便娶了,无非事情做得隐秘些,不叫人知便可。”
张先苦笑道:“如何个不叫人知晓?莫说秦时楼现下已在筹办此事,消息早已传开,即便事情做得隐秘,日后旁人问起,又该如何告之?总难塞天下悠悠之口。”
张先这么一说,其他人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了。
李清心里也明白,张先这么想是为自己好,既然自己没什么好办法,还是听听他们意见的好。
柳七缓缓说道:“若是李兄心意已定,此事当从长策划,当务之急乃是先遣人通知谢娘,暂缓筹办若英的‘破瓜之礼’才好,待消息平息些再做筹措如何?只是此事早已传开,一待中途取消了,旁人闲言碎语,若英姑娘面上须不好看的。”
这柳七的办法似乎不错的,李清正想出声就这么办了,面子有些关系,咱好好哄哄不就完了。张先可是真急了,说道:“三郎切莫孟浪行事,娶一贱籍女子,三郎日后仕途无望,风光难再,岂不知道他人将如何看待此事么?莫若先想法消了若英姑娘的贱籍,再悄悄的纳入偏室,岂不是好?”
其实张先这法儿不但可行,而且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他一口一个贱籍把个李清给惹火了,火当然不是冲着张先来的,人家为他考虑呢,贱籍又怎么了?又不是人就会贱一点,考虑那么多干嘛?若英记得说过可是官宦人家出身,她去敲开封府衙的鸣冤鼓莫非就不需要顾忌么?她就不知道会杖四十,流三千里?她能为我这样做,我还思前想后,算是个男人么?女孩家一生也只一次,凭什么要悄悄的,我偏不,我不但不悄悄的,我还要大张旗鼓的弄,轰天动地的办!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