镊子伸进肉内，自然是剧痛，罗芝舞醒了，但半睁开眼，又赶紧闭上。

眼不见为净。

“醒了啊，你很坚强，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

这回罗芝舞躲避不过去，睁开眼睛。

“能不这么粗鲁吗，轻点你会死啊！”

张智一愣，倒是忘记了，虽然免疫病毒，虽然体能强大，但疼痛是通过神经传输，再强大的肉体，也怕痛。

这是生物机体自我保护的本能，没有了痛觉，那这个人的机体自我保护机制等于是废了。

没有麻药，罗芝舞现在已经痛得几乎又要晕过去。

“呃！不好意思，不过你还得忍着点，还有十来颗子弹头。这样吧，我讲个笑话，分散你的注意力？”

“啊！痛！说！”

“魔鬼死了，见到了上帝，他恳求上帝说：上帝，我下辈子不想做魔鬼了，我想像天使一样全身洁白，我想要有一对翅膀，但是我还想吸血。上帝点头答应了，说道：那你投胎去做护舒宝吧。”

“啊！痛！哈哈！痛！真的很痛！”

“忍着点，还有八颗！”

“那你继续讲笑话！啊！”

“我还以为你是冷血的，不怕痛的。话说，我的笑话储存量很少的。”

“这次是真的太痛了！”

罗芝舞自己也奇怪，怎么会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其实明明没有自己说的这么痛啊，忍忍还是可以挨过去的。可能是醒来看到这男人脸上的伤口，心中某处柔软了一下。

“可能是他给我强大的印象，在他面前，我强大不起来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忍着点，我继续讲笑话了啊。”

……

取子弹也就几分钟，然后便是包扎。

船上有桶，张智随便取了一个，在河里打了些水，帮罗芝舞清洗了一下伤口。

“其实可以不洗，反正你有二级免疫，什么病毒都奈何不了你。但我知道，女孩子么，喜欢偏亮，这伤口要是不清晰，长肉之后会把脏东西长在里面，不是那么好看。”清洗需要肢体的接触，还是要解释一下原因。

“我没说什么，你不用解释，看来你还是个传统男人。”

张智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似乎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了，清理右胸和大腿伤口的时候，还有一些手抖。

不过很快便包扎好伤口。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背你？”

“你觉得我能自己走吗？”罗芝舞躺在地上翻了个白眼。

“好吧，看来我今天这苦力是做定了。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你在这里躺着，我去抓鱼上来，熬上一锅鱼汤，你很快就能好，你现在的身体机能，这点伤，半天就可以走动，三天就可以痊愈。”

“不行，那样会浪费半天时间，我要最快时间痊愈，你背我回去，我要吃变异肉食，明天就得痊愈！还有，我这应该属于工伤，你上次不是有只四次变异的老鼠吗，听说还没吃，那就当是补偿了，中午我吃那个！”

张智将罗芝舞背起，走向沿江路。她竟然开始得寸进尺，讨要东西了。

“工伤是工伤，是该补贴。咦？不对啊，工伤是属于团里面补贴你啊，那老鼠是我自己的私人物品，我让老亮给我炕着，是过几天吃腊肉换口味用的。”

“你这话就不对了，工伤也有个原因，我去湘大，是因为给你找懂纳米材料的人才，这其实说到底，还是你的私事吧，你私人补贴，一点都不过分。”

“你还胡搅蛮缠了是吧？”

“你就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吧！”

“嗯，貌似有点道理，便宜你这回了！”

“啊！”

“怎么了？”

“痛！”

“没办法，谁叫你那里长那么大，我这样背着，不压到就出鬼了。”

“其实你本质是个流氓！”

“这回你说对了，我就是个流氓。我天天幻想着把你的面孔，换上魏梓萌的身材。”

“好吧，我败了，跟你这种流氓说话，我不知道怎么接茬！咦，不对，你是说我胸小！”

“我没说你胸小，麻烦理解一下字面意思，我只是说没她的大！”

阳光下，顺着沿江路，争吵着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