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娘道:“当然要出去,可送不走这个丫头,我心里不干净。我也不是嫌她丑,主要一见了她,我就想起五娘的那副嘴脸,感到恶心。”
“都是我的错,给十六娘惹了麻烦。”
“这也怨不得你,是五娘成心的,她每步棋肯定都看好了好几步,我们得防着她点,这小蕾一日不走,咱就别想安生。”
我觉得这十六娘也有些小题大做,五娘让小蕾来这小院,不过是想搁应搁应十六娘,也不至于有什么毒计。
十六娘道:“你要没事,先陪我下棋吧。”
“好。”
走廊。冬日的暖阳。
我和十六娘坐在小木桌两边对弈。
这时,北门大官人的侍儿意真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甜甜地喊道:“十六娘。”
十六娘笑了笑,问道:“今晚是不是大官人要来。”
意真道:“我没听说。”
十六娘脸上掠过一丝落寞,“美娘走了吗?”
“还没呢。北门大官人让人打听了一下,如今通往杭州的路都让金兵和刘贼的兵封锁了,只有水路还可以过,但北门大官人又怕美娘落在水贼手上,北门大官人要让美娘留几日,美娘说什么也不留了。”
“留几日怕什么?”
“美娘想让大官人赎身,怕迟回去几天,那妈妈一生气再不放她。”
“你可有几日不我这里了。”
“我也是跟着大官人,大官人去哪儿,我便去哪儿,由不得自己。”
“这些日子他去过五娘那里吗?”
“那倒没有,五娘也请过他,只是吃了个饭就回了,这些日子基本没离美娘左右。”
“你来这里有事儿?”
“北门大官人让我跟你说一声,想让我今后跟着周护卫学学书法,以后好帮他写个请帖什么的。”
十六娘问我:“周护卫,怎么样?”
“一切听十六娘的。”
“不是听我的,是要听大官人的。就是你来做我的护卫也是他的安排。”
“嗯,一定尽力。”
意真也不离去,拿了个小凳子在一旁观棋。
关键之时,意真给十六娘支了两招,十六娘竟反败为胜。十六娘就站了起来,让意真跟我下。意真略略推辞了一番,便跟我对弈。
没多时,意真渐占上锋。
婷婷领着小蕾又回来了。
十六娘问道:“怎么?伙房也不用?”
婷婷道:“本来跟伙房说好了,结果这家伙吃了一屉包子还嚷着不够。伙房的说什么也不要,说他们只找干活的不会找个吃货的。”
意真一回头,显然被小蕾的尊容给吓到了,赶紧回头,再拿棋子时手竟然有些发抖。
十六娘道:“好了,你快带她去洗衣裳吧。”
婷婷和小蕾端着大盆蒙着面纱走出了小院。
意真问道:“十六娘,这个丫头是哪里来的,怎么长成这样?”
十六娘道:“都是那五娘没安好心,买了这个丫头,昨晚赏给了我的周护卫,今天给她送回去,她说什么也不要了。”
意真道:“真是欺人太甚!”
“是啊,她一再刁难我,我一再谦让,她竟得寸进尺。”
“十六娘的话越说越好,得寸进尺都知道了。依我说,这事儿也不难,跟大官人说一声,随便把这丫头安排到哪儿不就是了。”
“我只是不想给大官人添乱。”
“那不如这样,不如将她卖出去,再丑,只要是个丫头,总会卖得出去的。”
“只能如此。”
正在这时,北门大官人的侍儿如画又来了。
“你倒是轻闲,怎么在这儿下上棋了,大官人急得火烧眉毛了,让周护卫赶紧去他那里一趟。”
“那快走吧。”意真起身和如画离去,我回屋取剑相随。
北门大官人正踱着步,见我进来,赶紧说道,“周护卫,你可也来了,美娘非要走,我想让你护送她一程,你意下如何?”
“愿效犬马之劳。”
“你说是走马路好还是水路好,马路皆有金兵和刘贼的兵把守,水路却又有大淫贼水上嫖。”
“还是水路好,马路迢迢,却不知其险,水路不过只有水上嫖,过了水路基本没什么险事了。”
( 猎美南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