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晚上,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解时看到王员外屋里有亮光,便朝窗户底下走了过去。《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wwW.广告)
窗户纸刚好有个洞,我往里看去,只看到床帷子在动,当然还是有男女的声音的。
“你这小丫头还真不错,不记仇!”
“我要跟你一般见识,早离开你了。”
“你要离开我,我可怎么活?”
“你们男人就爱哄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边不知有多少女人呢?”
“那些女人怎么能和你比?你是我的心尖肉!”
“你不会嫌弃我?”
“怎么会呢?”
这是确切无疑的了,王员外跟林墨玉的确关系不一般。我为我的发现感到兴奋,又为林墨玉的不耻行为感到生气。
话又说回来了,王员外毕竟没有妻妾,将来娶林墨玉作妻子也不是不可以的,到时候不正当也算是正当的了。想到这里我竟然心里有些酸意。
知道这些之后,我看林墨玉的眼光稍稍变了些。
这种女人我真想不搭理!
可她上赶着跟我说句话,送个笑,抛个媚眼,我便又打消了这种念头找不着北了。
日久生情。有的是日得久了生情,有的是日子久了生情。跟林墨玉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真得对她有些感情了。毕竟我们是亲吻过的。
无事生非。酒后乱性。或许的确是这样。
那一日闲来无事,我便借来草花家的马去了孟津岭。
一童子指一柴门告知那便是孟兴郊家。
我走进去便大喊:“孟兴郊在家吗?孟兴郊在家吗?”
无人应声。
我只好自己将马拴到院子里的一棵杨树上。
推门进去,看到一妇人正抱哄着孩子睡觉。
孩子“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赶紧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要睡觉。(ianuaang.cc)”
妇人只是对我笑了笑,也不避我,敞开怀便喂孩子奶。孩子一沾奶头便不哭了。
我自然而然地便想起了王员外讲的老婆婆喂王逢奶的事,也自然而然地朝妇人怀里多看了几眼,奶子是极白的,奶头有点桑葚紫。
妇人指着一张软椅让我坐下,我怕惊醒孩子便一句话不说,只是时不时地偷看妇人。这样坐着总有些不大自在,但让我走开又有些不大愿意。
妇人倒是极为坦然。
妇人的脸有些淡粉色,让我不由得便想起人面桃花这几个字。这之前,我见过大多的脸不是黑就是白要么就是黄要么就是斑斑点点,像这样有点粉有点滑嫩的脸的确是第一次见。她的额头上还点着一个醒目的黄点。
我闲着无聊,便在心里颠覆着前人的诗词:
人面桃花,心头春意闹,但掩朱扉悄悄。含乳赤子,玉人怀中抱,顷刻梦里逍遥。眼前风光好,母子不胜娇。一番弄雨,花儿几多俏,一片风尘,枝头昏鸦老。
妇人哄睡了孩子,将他抱进卧室,便出来给我沏茶倒水。
茶壶茶碗皆是青瓷。在这个简朴干净的小屋,她和手里的茶具便是一种亮色,一种素洁。
“孟兴郊呢?”
妇人笑着说:“我耳朵不好,你说什么?”
妇人倒了一盏茶,端着走过来,放在几上说:“请用茶。”
我大声说道:“孟兴郊呢?”
“带我婆婆看病去了。我是兴郊的嫂子。”
“怎么?您婆婆的眼病又犯了?”
“这次不是眼,这次是脚崴了。”
“你是不是兴郊的把兄弟牛将军?”
我点点头。
兴郊他哥的事我早有耳闻,去年秋天去卖柴,一去就没回来。有的说是被百兽山的畜牲给祸害了,有的说让金军抓了去了,有的说是被叛军充了军,也有的说可能跟岳爷爷一起南征北战呢……说什么的都有。
想起这些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怜香。
妇人又道:“我一猜就是你。兴郊跟我说起过好几次,要请你来家里吃饭,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小户人家!”
“我这不来了吗?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打今年春天就突然听不见了。”
“没治吗?”
“怎么没治?孙思祖开了好几副药,都没给我治好。”
“我给你号号脉吧!”
她把手伸了过来,我抓住了她的胳膊感觉她的脉动。
当然,为了能让她听得清些,我说话除了提高声度外,还尽量跟她靠近些。因为距离的相近,目光的相触,她的脸越发地红,我的脸越发地热。
男女间要是没了距离,不是生出一些性趣,就是完全没了兴趣。
就这样抓着她的胳膊,我真有些不想放开,当然,我时刻支愣着耳朵注意着外边的动静,见好须收。
“牛将军,还没好吗?”妇人的脸有些红了。
“好了好了。”我只好不舍地放下她的皓腕,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深深吸了一口茶。
妇人道:“平凡人家,没有好茶,将军将就了!”
“这茶很好,这是我喝过的最香的茶。”
其实,我有时挺喜欢这种闲淡,不去说正事,先说些无关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