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割我的人是个比我还大的脸盘,在我面前亮了亮一把尖刀,用脚踢了一下脚下的一个铜盆子,把一条白色的长巾很快捷地缠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身手的确不凡。
这里,只有大脸盘的脸是平静的,每个人眼里都装满了惊异、好奇甚至是激荡。
我一咬牙,不得不装出和大脸盘一样的表情,闭上了眼睛,目空一切。
周围异常的安静,我只听到大脸盘好像是在一块布上蹭刀子的声音。
我的裤子被褪了下来,在以前这种事对于我来说是十分感到羞愧的,而当时我没了一点羞愧有的只是害怕,我那东西也软塌塌得有些害怕……
我感觉刀子挥舞了下来……
只听得一声大喊:“刀下留……”
喊的人可能想喊“刀下留人”,觉得用词不当,又想喊“刀下留急八”,毕竟又太俗,最后一急终于喊出了一句“刀下留情”!
此语得到了诸位观众的好评,一致认为他十分地有文化。
事后,喊的人说当时他想喊“刀下留物”来着,怕别人听不懂,便随口说了一声“刀下留情”。
这又引起了一番人的议论,有的说“物”好,有的说“情”好,还有的说“情”跟“物”都不错,情就是物,物就是情。
一个词人还因此发了声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
另一个词人又接了句:只教人生不如死。
当然这些有所谓无所谓的议论只限于我们这些所谓文化人在酒桌上的瞎急八扯。
我毕竟也是当事人所以我只是听也没好意思发表什么高论。
有时候一句话就能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刀下留情”的确就影响了我的一生。
喊这四个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最好的朋友杨子。他关系托关系终于托到了牛皋那里,这种事毕竟不是小事,关系到上下级的关系,关系到军民之间的关系,牛将军不得不亲自过问一下。
因为这四个字我也念杨子的一辈子的好,杨子后来调侃我说:“我丢了一个字,我应该说刀下留情种就更好了。”
当然,语言本身是没有什么力量的,这得看是谁说的是什么时候说的。
那时候,杨子这四个字让大家一愣,当然也让举刀的大脸盘一愣。
正在大家发愣时,牛将军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大家的目光立马都聚在了牛将军的脸上了,即使我脱了裤子露出的地方也比上牛将军的脸有光彩。
大脸盘很识相,扔了刀子立马就把我的裤子提了上去。
我那怕见人的地方终于被遮住了,但我整个人却重见天日,一切似乎要豁然开朗。
果不其然,大人物一出场,事情就好办了而且一点也不再复杂。
当我和头头跪到牛将军面前时,没等牛将军说话头头就把一切都招了。这的确是让我意想不到的。
我这才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物降一物。
下面的情节也就没必要再啰嗦了,头头被毫不含糊地砍了脑袋。
当然我也是给头头求了半天的情,因为我觉得头头对鸭蛋动了邪念也是情有可原的,当然头头做得对我的确是有些很不光彩的,但我总感觉这样丢了头头的命还是有些可惜了。
( 猎美南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