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个人还友好的点头致意，现在却又装作不认识，这其中必</p>

然有古怪。</p>

程千帆不认为范哇认出来他就是肖勉。</p>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p>

范在暗中盯着他，或者直白的说，范哇认出来他就是法</p>

租界的小程总，现在在暗中盯梢他。</p>

这是要做什么？</p>

程千帆心中苦笑，这是有意对亲日汉女干程千帆动手么</p>

对于这些袍泽来说，自己还真的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香饶饶</p>

呢。</p>

「你不在舱室休息，来这里做什么？刘霞嗔了句，上前帮</p>

程千帆将轮椅推过门槛。</p>

「这不眼瞅着要靠岸了吗，我看看有什么工作能帮上忙。」</p>

程千帆说道。</p>

「你不来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刘霞开玩笑说道，说着，</p>

她指了指桌面上那杂乱的文件，「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就帮我</p>

整理一下。</p>

程千帆笑着答应，一边整理文件的时候暗中记下，一边与</p>

刘霞聊天。</p>

「秘书长呢？「他问道。</p>

「开会去了。刘霞说道，「青岛会议圆满结束，新政权成立之</p>

最后障碍也没了，还都南京近在哭日，后面有的忙了。</p>

说着，她嗔了程千帆一眼，「你倒好，可以借着受伤的籍口</p>

少干很多工作了。</p>

刘霞正弯腰整理文件，姣好的臀部翘起来，程千帆大大方</p>

方的盯着看，嘴角噶着笑，「没办法，那就辛苦霞姐了。」</p>

「哎呀。刘霞注意到程千帆的目光，打了他一下，「再看，把</p>

你眼珠子蜗出来。」</p>

「我这是欣赏美的目光。程千帆哈哈大笑，想要躲开刘霞</p>

的魔爪，却是终究因为轮椅行动不便，脑门上挨了两个脑瓜崩。</p>

「千帆来了啊。楚铭宇进门，刘霞赶紧上去接过楚铭宇的</p>

礼帽挂好，又接过了公文包。</p>

「楚叔叔，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程千帆说道。</p>

「唔。楚铭宇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p>

程千帆和刘霞对视了一眼，两人收拾文件的动作都轻了很</p>

多</p>

「千帆。楚铭宇突然开口道。</p>

「侄儿在。</p>

「你的腿伤如何了？」</p>

「今天邱医官刚刚帮换了药，说是问题不大，将养一段时间</p>

就可恢复。程千帆说道。</p>

「春节后，唔，春节后吧。楚铭宇说道，「届时你伤好了，就</p>

去江</p>

湾报道。</p>

「是！「程千帆先是愣了下，然后毫不犹豫点头说道。</p>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楚铭宇微笑问道。</p>

「侄儿确实是有些不明白。程千帆正色说道，「不过，侄儿知</p>

道楚叔叔定是为我好。」</p>

江湾的中央陆军军官训练团第一期即将毕业，你过去，算</p>

是补录进第一期的。楚铭宇沉声道，「届时汪先生会亲自为第</p>

一期学员授衔。</p>

「侄儿明白了。程千帆露出激动之色。</p>

「黎明纂那边偷偷派人过来，表示愿意效忠汪先生。」楚铭</p>

宇微笑说道，「黎明纂在给汪先生的信里，对你也是颇多赞誉，</p>

汪先生很高兴，方才还夸了你。</p>

「侄儿惭愧。程千帆说道，「侄儿只不过是遵从楚叔叔的吩</p>

咐，做了应尽之职罢了。</p>

「行了，你小子，在我面前就不必谦虚了。楚铭宇显然心情</p>

不错，他接过刘霞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在江湾好好</p>

表现，要给我挣面子。</p>

他指了指程千帆，「关于你之未来，我自有安排。</p>

「侄儿省得了。程千帆表情严肃说道。</p>

傍晚时分，程千帆坐在轮椅上，面带微笑看码头上迎接汪</p>

填海的潮涌人群。</p>

「热烈欢迎汪先生和平会议归来！」</p>

「和平救国万岁！」</p>

「中日和平，携手前行。</p>

看着这五花八门的横幅，还有那挥舞着旗帜的欢迎人群，</p>

汪填海面带微笑，手持礼帽遥遥挥手，这立刻引来了岸上更加</p>

巨大的欢呼声。</p>

程千帆抬头看了一眼傍晚的夕阳，夕阳红色骇然，一如这</p>

群魔乱舞的世道。</p>

「这是怎么了？」白若兰看到李浩推着轮椅进来，抱着小芝</p>

麻就急匆匆迎了上来。</p>

「慢点，慢点，。程千帆赶紧从白若兰的手里接过小</p>

芝麻，先是吧嗒亲了一口，这才对白若兰说道，「不过是皮外伤，</p>

将养几天就没事了。」</p>

「乱讲。白若兰眼珠子都红了，都坐上轮椅了。</p>

「不信？「程千帆将小芝麻递给浩子，然后就要挣扎着从轮</p>

椅上站起来。</p>

「我信，我信还不成么。」白若兰赶紧将丈夫摁住，没忘记白</p>

了程千帆一眼，「你说说这是怎么了，每次外出公干都要受伤回</p>

来。」</p>

「这不是好好的嘛。程千帆说道。</p>

白若兰推着轮椅，只说明天要去庙里烧香，请菩萨保佑。</p>

「菩萨是保佑不了的。程千帆从浩子的手里接回小芝麻，</p>

说道，能保佑的，自有程家的列祖列宗。</p>

说着，他问白若兰，「马上除夕了，回延德里没有？」</p>

「回了。白若兰说道，早上刚回的，马姨婆帮忙打扫了房</p>

间，一切都好着呢。</p>

程千帆点点头，他扭头对小栗子说道，我从青岛带回来的</p>

东西，你去</p>

帮忙整理一下。</p>

「是。」小栗子不疑有他，忙不迭去忙碌了。</p>

「马姨婆虽然抠门嘴硬，实际上也是一个刀子嘴的可怜</p>

人。程千帆说道，过年了，记得延德里的老邻居发些年货。</p>

白若兰点点头，然后又笑了说道，小宝还说下次会延德</p>

里，一定要带猫咪一起回去一趟呢。</p>

「怎么，莫不是猫咪对小宝说，它想念延德里的老朋友了？</p>

程千帆笑着问道。</p>

「贫嘴。」白若兰嗔了丈夫一眼，「马姨婆帮着看房子，说是打</p>

死了一个耗子，小宝听见了就说下次带猫咪回去抓耗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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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p>

猪头七有话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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