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现在只是一段时代的过渡期,普通生活会有的。”
“您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盯着远处,但现下的人们真的该成为时代的牺牲品吗?”
“历史历来如此。”
宁玉回头盯住她的双眼,“战争是你挑起来的对吗?为什么不将我的消息告诉如仪?”
他想从凉夜眼里看到类似愧疚的情绪,但却没有,那双瞳孔依旧如幽潭般,平静且深邃。
“小玉,这个世界需要新的秩序,而新的秩序只能从废墟中发芽。”凉夜虚眯着眼看向远处,“可秩序萌芽需要的时间太久了,我扶持出三王,却能将这个时间无限缩短,你现在或许觉得战争死去了很多人,但没有战争社会真的能够维持下去吗?一层又一层的本能者出现,原来那个社会承担不住的,到时候引发的混乱只会死更多人,且死去的都只会是弱者。”
司天监楼顶,这位威仪半生的女帝,就着风儿述说着世界的形态,“古来侠以武犯禁,强大的武力只会滋生出无尽的欲望,如果不将这股压力引向别处,最终只能成就末世,我是帝王,如果只用极小的代价便能护住江山,那这代价我交付了便是,世如棋,人如子,这盘棋我下了百年,停不了了,有天上的威胁在,没有退路的。”
其实从一开始,最大的压力就被她分担了,黑洞的压力全在她身上,她为三王撑起一片安宁的空间任她们放手施为,所有来自宇宙外界的威胁,全由她阻挡在外。
如果没有凉夜,黑洞出现的那一刻便是末世,或许不用黑洞吞噬,它引发的恐慌都足以摧毁一个文明,那因世界应激性进化出的本能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她的眼光向来如此长远,宁玉是知道的,她从百年前就看到了如今的局面,并一手造就出三位王,让那些本能者有了用武之地,也保住了旧的文明,这是一位帝王伟大的政绩,凉夜确是一位优秀的帝王,但她不是一位好母亲,从来都不是。
“可如仪是你的孩子不是吗?她就要死了!”宁玉脸色难看,“就因为你的什么三王理论,她现在躺在病床上醒不过来,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的图谋吗?真的什么都可以抛弃?”
凉夜宽大袖袍下的双手攥起,“你能救她的,对吗?”
宁玉似乎是泄气了,嘲讽一笑,“是,我确实能救,不但我能救,你也能救,那你这个母亲到底愿不愿意救自己的孩子呢?”
“”
“我带回来的玉块呢?”
凉夜明白了,眼里的挣扎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小玉知道为何冥王和雲王要取相同的名字吗?”
不等宁玉回答,她便自顾自道:“因为我觉得只会有她们两人,名字听起来是一个人的话,失去一个便不会太难过这盘棋里应该是没有如仪的,但她太固执了。”
宁玉接话,“是,就和你一样。”
凉夜似是笑了笑,却莫名哀伤,她猛一挥袖袍,一声剑鸣传出,宁玉面前出现一把不知材质的剑,通体暗沉。
“这是暗武,祖祠内和你介绍过的,给你的礼物。”说罢她转身,“带你去个地方,跟紧了。”
空间波动,身形消失。
宁玉看着面前的武器皱眉,凉夜的声音再次传来:“拿好了,一会儿你或许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