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你又想让吾作为你的侦察兵吗？那么，吾能有什么好处？”

阿尔卡特与往常一样，开始和尤蒙谈条件。

尤蒙想了半天，自己现在虽然家底颇丰，可没什么是阿尔卡特能看上眼的，于是问道：“伯爵大人想要什么？”

两人站在露台上，阿尔卡特望向漫天的繁星，嘴角勾着浅笑，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也不知道他透过星空看到了什么。

“神灵真的存在吗？所谓的主真的是唯一的吗？如果吾能穿过云层，是不是就可以到达祂所在的领域呢？”

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让尤蒙一头雾水。

阿尔卡特似乎对自己当初的信仰有些偏执的想法，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尤蒙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如果基恩真的存在，那么你的主便不是唯一的那个神，基恩是一位失败的神祇，那么战胜祂的存在，也应当是其他的神祇。”

“吾就知道.......”阿尔卡特扭头过来，用无法看懂的眼神看向尤蒙。

“如果你的最终目的，是成为那个什么基恩，脱离肉体，超凡飞升，那么吾希望你可以让吾去看一眼，看一眼吾所坚信不疑的主，究竟是什么模样.......”

.......

夜晚深沉，与外界的混乱有着明显区别的中央区域内，身材臃肿的新王路易正在饶有兴致的捣鼓着桌面上的某个模型装置。

在他的身边，站着红衣大主教贾尼。这位狂热的永恒之光传播者，在路易登基之后，重新回到了国家权力的中心，并且给予了路易极大的支持。

那所谓的什一税以及重铸币的法令，便是他给出谋划策的。

而如今，国家开始动乱，贾尼除了害怕那些叛军杀进来外，只有对这些违背光明之主的叛逆分子的愤怒，没有一丝一毫悔过的心思。

在他的意识里，天赋王权才是中心思想，路易是光明之主选定的国家统治者，而他自己，则是主选中的最为合适的辅助之人。一切违背光明之主意志的叛逆分子，都是需要被进行审判的对象。

然而在整个首都大部分地区都被叛军攻占了之后，贾尼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路易捣弄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款新式的断头台，锋利的三角形斩刀挂在两根木质支架上空，利用重力自由落体可以很迅速的切掉脖子，这种快速执行死刑的机器非常有效率，可以减轻死刑执行过程中的痛苦。

“完美！我仿佛看到了那些叛逆分子排着队掉脑袋的样子！”路易实验了一番模型的效果，很满意的看着那被斩掉的胡萝卜头。

“陛下，我对您的手艺佩服得五体投地。”贾尼在一旁开口拍起了马屁。

“不不不.......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质疑。”路易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贾尼，“你在害怕，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当初你建议我发布法令时可没这种表情，你认为我不是改革派和那些下层奴隶的对手？”

贾尼表情上的尴尬转瞬即逝，其实他自己确实很贪婪，对宗教信仰偏执，也没什么能力，但不代表他看不清现在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