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瑾的手臂受伤了,现在只能由婵夏负责于瑭的解剖查验。
这注定是个无眠夜。
于瑾要在现场查看起火原因,婵夏解剖于瑭的尸体。
尽管在外人看来,这场火几乎将整个教坊司烧毁,很难再找到真正的起火原因,但于瑾依然坚持。
于瑭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那里,他与这场火灾到底有无关系,一个个未解之谜等着婵夏去解。
子夜。
厂卫的门前来了一辆神秘的马车。
两个穿着斗篷的人从车上下来,遮挡着脸。
“干什么的?”门口的守卫挡住二人。
个矮的那个掏出令牌,守卫看了眼,是宫里来的,不敢怠慢,忙跑去找主事儿常公公。
常公公今儿气正不顺。
他伺候过三位提督了,于瑾刚好是第三任,就没见过于瑾这么能折腾的。
教坊司起火真要是追责也查不到他们厂卫头上,只要跟朝廷只会一声也就算了。
非得严查,搞得所有人都不眠不休,可怜他这把老骨头,都这个时辰了,还留下来守着。
气不顺,就要找地方撒火,于是常公公出门也不看来人,直接阴阳怪气:
“督主出去前可说了,夏大人今儿在这验尸,不能让人打扰着她,甭管是谁都不成,今儿咱们这连只苍蝇都不能让它飞进去!”
说罢还学着婵夏的口吻来了句,“咱们厂卫从上到下都要深刻贯彻陛下的旨意,坚持为陛下查案精神,无畏强权,要与邪恶势不两立!”
高个的那人闻言噗嗤一声笑了。
“这话,可是阿夏说的?”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常公公说完,又觉得哪儿不对,正想喊一句,谁给你权利喊咱们督主夫人名讳的?
高个矮个同时摘下帽子,高个的是个青年不怒自威,自带王者之气,那矮个的老者下巴没有胡茬脸上涂着白粉,一看就是个公公。
“是她上次进宫对朕亲口说的。”成帝现在想到阿夏说这番话时的表情还想笑。
就没见过那么认真的姑娘,恭维之词他听的多了,唯有从阿夏嘴里说出来的,最让人觉得可信。
今儿亲自来了,听到厂卫的人也这么说,成帝心里舒坦至极,越发觉得于瑾夫妇是可用之才。
“啊!!!”常公公这才回过神,吓得噗通跪下,“陛,陛,陛下?!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大驾光临,请陛下恕罪!”
成帝示意他起身,他边上跟着的公公说道:“陛下这次来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想看看夏大人验尸,你且带路。”
“这...”常公公迟疑。
“怎么,朕也不行吗?”
“不不不,不是的。”常公公吓得后脑皮一麻,再次跪倒,“实则是督主提前叮嘱过,今晚查验之人不同一般,查验时可能会有人偷袭,且夏大人此时正在停尸房,那里...属实有些骇人,奴婢也是担心惊了圣架啊。”
“哦?偷袭?朕倒是要看看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朕这偌大的厂卫,难不成还防不住几个毛贼?”
常公公也不敢再说,忙带着他进去,心里叫苦不迭。
这位新帝咋这么好奇,什么都敢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