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楼顶,原因很简单,下面太黑,往上面走至少还有光亮。
我所在的位置距离顶楼大概还有三层楼的距离,做好了决定,深吸口气一蹬一蹬往上走。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没有门没有窗,看上去就是一个封闭的阁楼,不知现在是几点,也判断不出来白天还是黑夜。
我借助微弱的光亮,十分仔细地检查着地面,楼梯踏板很干净,并没有覆盖尘土,从这个微小的细节来看,这里是有人在的,至少还能经常走动。
越往上走楼梯的踏板越松,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应该还是可以承受我的体重,我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往上走。
楼梯黑黑的,加上木头摩擦的声音,让我的心情非常紧张,通过几个深呼吸,神经还是顶得住。
等到了最顶楼,我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顶楼这一层一共有三户人家,其中两户的门居然用水泥封起来了,做工非常粗糙,封起来之后还在外面刷了一层黑漆。唯一一户没有封的,就是先前看到那道鲜红色的大门。
这门紧紧关闭。静寂的阁楼这门红得不正常,很刺眼,让人心慌慌的,跟看见鲜血差不多。
我犹豫了很长时间,鼓起勇气抓住红门的把手,使劲一拉,门死死的,拉不开。我心想坏了,难道这扇门也锁死了?这个时候,我萌生退意,还是走吧,这个鬼地方实在有点渗人。
这么走了心里又有点不甘心,想再尝试尝试,我继续拉了拉门,还是没有拉动,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往里推的。尝试着推了一下,门应声而开。
我是既庆幸又后悔,如果门实在开不了,就有理由说服自己回去,可现在门开了,理由也没了。
豁出去了,我使劲把门又往里推了推,门终于开了一个成人能进出的缝隙。
我探头往里看,里面没灯,非常黑,借着外面的光线,隐隐能看到一些轮廓,好像是一间办公室,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是堆积的文字资料,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书籍,看不见人,也听不到声音。
我鼓足勇气钻了进去,把门在后面关闭。
门关上之后,光线彻底阻隔在外面,特别的黑,不过进来之前我观察到一样东西,那是放在书桌上的台灯。
我深吸口气,轻轻一扭,“啪”的一声光亮了,屋子终于被照亮。
我拿起台灯四下里看着,这间办公室面积不大,靠墙放着书桌,上面的资料堆积如山,中间空出一块空白的区域,放着一个笔记的本子,旁边是圆珠笔。
其他的地方也都是资料和书,给我的感觉是,在这里办公的主人至少不应该是个坏人,坏人没有这么拼命读书做学问的吧。
我随手拿起一,鲜红色的封皮上有三个烫金的字,写的很漂亮,可惜一个字都不认识。这三个字肯定不是汉字,可又是方块字结构,像是中国古代某种失传的语言,类似西夏文,看着又不像。
我打开这,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上面还有红笔做的标记和划线,旁边写着主人的一些评语和随感。问题来了,所有的字我全都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就连上面的标点符号和见过的都不一样。
我们常用的标点符号有逗号、句号、省略号什么的,可这里面的标点类似小太阳,中间是实心黑色,外面是很多像毛刺一样的细线。标点有太阳形,还有月牙形,我翻两页发现了规律,完整一个太阳圆可能就是句号,其他标点按月缺的程度不同,对一句话进行内部逻辑上的段落划分。
我特别兴奋,现在一个帮手和搭档都没有,完全靠自己的头脑能推断出这么多细节,我也可以啊,要自信嘛。
我又仔细看上面的文字,这次真是一筹莫展,什么都看不明白,完全无法分析。也可以理解,文字是很复杂的一套文明系统,光破解个古代楔形文字,多少聪明人多少学者几十年耗在里面,都未必能有所成就,更别说我现在这么短短几分钟了。
合上书,我仔细思索了一下,对这个世界大致有了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