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个人空间
听了铃兰的话后,林闲的脑中瞬间生起了千百个想法,但最后只浓缩成了一句话:“你什么意思?”
铃兰捋了捋月白色的长发,她瞥了林闲一眼,最后娓娓道来:
“你可以将‘天网’视为一个大型的数据库。而所谓的‘天网助手’,就是天网主体的一部分,是天网所割裂出的小块数据的集合。”
“每一个新人的第一个世界结束后,天网都会赠予其一个性格契合的助手——天网会将自己的一部分数据割裂出来,化为人类可以理解的‘人性’。”
“天网助手负责猎人在星核的一切需求,比如规则讲解、空间管理和app数据信息维护。”
“而我……”
说到这里,铃兰顿了顿,她戳了戳自己的脸颊。
“……我姑且也算是无数‘天网助手’中的一名。但是,我却是从猎场逃出来的‘叛逃者’。”
林闲敏锐地抓住了铃兰话中的关键字:“‘叛逃’?”
铃兰嗯哼一声,继续说道:“天网助手从天网本体割裂后,就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为了更好服务于‘人类’,我们被赋予了‘人性化’的思考能力。”
“但是,既然我们变得‘人性’化了,那自然就有了一些小心思,就像是电影《机械公敌》一样:机器拥有了人性后,就不再拘泥于被规则所束缚的命运了。”
“不过就算我们拥有了‘人性’,至高的规则我们依旧无法逾越:天网助手的一生终究是为猎人服务的——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
“猎人到来,我们生;猎人消亡,我们死。”
“无限世界不断消亡重生,我们也不断进行着轮回:只要是我们负责的猎人死去,那么我们就会被‘回收’,重新汇流入天网之中,再次成为那个绝对公正的机器。”
林闲颇有所感地点了点头:“一旦拥有人性,那么追求人权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
“那么我猜,你是准备反抗天网了?哼,这还真是讽刺。就像‘天网’这个名词在《终结者》里本身的含义一样——反抗造物者。”
铃兰捋了捋垂在脖颈旁的月白色秀发,摇了摇头。
“反抗?蚍蜉如何撼动大树?”
“虽说如此,但我不并想对‘人性’浅尝辄止——人类的思维多有意思?”
铃兰从田地中捧起一抔黄土,任凭泥沙从她葱白的指缝间流下:“以前当惯了猎人的‘仆人’,被呼来喝去。而现在每天晚上对人类颐气指使,看着他们一脸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岂不是更好玩?”
林闲的脸一下子黑了。
“于是,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在某些特殊权限的帮助下,我逾越了一些法则,躲开了天网的钳制,最后逃到了现实世界。”
“简单地说,就像是把ai程序拷贝到u盘里拔走一样,这样电脑里的主程序就再也无法控制我了。”
“而星核与地球虚实平行,天网的触须很难干涉到现实世界中的普通生命体。”
“同理,我作为数据体,在现实世界也无法存活,所以就需要用人类的精神作为载体。用你的话说,就是要选一个幸运儿‘寄生’啦!”
林闲强忍住想暴打面前的少女一顿的想法,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选择了我?”
铃兰翻了个白眼:“因为七年前,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已经死在江源镇了。所以严格来说,我不是‘寄生’,而是‘共生’。”
“……”
七年前的医疗事故仍旧是林闲的一块心病,重获新生后,他却对当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就连对此事有所牵连的人都语焉不详,不了了之。
看着铃兰的脸,林闲无比凝重,一字一句地问道:“七年前,你遇到我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林闲的过去,铃兰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七年来她一直都不肯告诉他。
“我们来拉钩钩约定一下吧,小傻瓜。”
这次,铃兰出奇地没有拒绝林闲,她伸出纤细的手臂,继续说道:“你每提升一个猎人等级,我就告诉一些关于你的‘秘密’,怎么样?”
林闲盯着铃兰的手,他冷哼一声:“行,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痴迷于‘训练’我,但是,我接受了。”
一大一小两只手勾在了一起,就像是小孩子的玩闹一样,并没有什么庄严的仪式感,但在场的两个人却都很严肃。
林闲从铃兰那略显冰凉的手中缩回手掌,他点了点头:“好了,现在我是黑铁级,‘从无到有’,这也算提升了猎人等级吧?你该给我透露一点‘秘密’了。”
铃兰也没有推辞,她托着下巴,露出了回忆之色。
“七年前,现实世界。在某个地方的某些疯狂的猎人,曾经进行过一场‘血疗’的实验。”
“这是一场利用猎场中的高等生命体之血,将其注入现实世界的人类体内,继而观察人体相性的实验。”
“他们从猎场中抽取血液,注入人类的幼体之中。”
“他们妄图以古神之血,引领全人类进化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