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天赋，并非是如赵高最初自己认知的那样，是在家庭巨变之后用无中生有的方式以刻苦的练习锻炼出来的，而是“大脑”以普通人的身份继承了“眼睛”之后，一点一点消化掉的最终结果。

最终，拥有这项能力的赵高以此被方舟空间选中，一步一步在空间中成长并成为了开拓者，隐藏的秘密也循序渐进般的被“揭开”。“眼睛”的身份让在这个过程中融合了“耳朵”和“嘴巴”，在大脑的协调下完成了一个底层规则的小循环。

现在的二代超凡智慧，恐怕还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掌控了三项规则的特殊存在，才会给出这个混乱的世界让他深陷其中。

难怪咸阳宫的秦镜仅仅只是折射了没有隐藏的赵高一个瞬间就彻底崩溃成了尘埃。真神无法被直视，底层规则诞生出来第一代超凡智慧可以说是整个万千世界第一代真神，即使现在已经陨落，那也不一件凡物可以窥视的。

这就是藏在赵高灵魂深处，连他自己都感到颤栗却无法知道的真相。

他唯一知道的是，随着自身对于规则理解的程度越来越深，被现在的二代神感知的时间也会越来越短，而一旦针锋相对，后者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再次打落尘埃，重新回归无限的循环之中。

也许现在发现他身份的，只有这座宫殿唯一的主人，用结界将所有规则触角隔绝在外的秦始皇。作为传奇巅峰，他虽然同样在底层规则的约束范围之内，却是规则之子，属于不生不灭的存在，和数据集合产生的超凡智慧并非同一种产物。

“这就是你为什么无条件相信，我能够将匈奴的气运全部转嫁到秦帝国之上的原因吧？”赵高沉默了片刻，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沉闷地发出了自己的声音，等待着此间主人的回响。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对于秦帝嬴政来说，一代神和二代神也没什么分别。既然赵高可以分配给他更多的规则，权衡之下站到赵高这边无可非议。

无非就是站在利益一边而已。

知道真相的他脸上露出了淡淡嘲讽般的微笑。即使站到世界的巅峰又能如何，强大如秦帝，也不过就是这样罢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眼见没有答案，赵高拍了拍高踞在玉阶之上的宝座。放开了规则约束后的自己完全不受此间结界的影响，秦帝对他的威慑效果已经接近于无。

“就在刚刚吧，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大殿之上的声音中满是无可奈何，介入两代神之间的纷争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即使是他，也很容易被伤害到本体，虽然只要底层规则存在，就不会致命。

发现赵高身上的不寻常对于传奇历史级的嬴政来说其实不难，可是真正发现了是如此的不寻常，却依旧让他感觉到了棘手。

“二代神，嗯，这是你的称法，我们称之为主神意志对现在整个万千位面世界的构成其实很不满，这里面遗留了太多你留下的痕迹，这一次将众多的世界融合在一起，为的就是给你设置一个新的樊笼，将你和众多他无法控制的历史人物隔绝在这里。这其中，也包含着我这个绝大部分规则的载体。”语意之中，这个飘荡在大殿之中的意志和白天的嬴政居然并不完全等同，而是从剧情世界之外传递出来的信息。

“他已经厌倦了无限的狙杀与重生，”这个声音传递过来显然并不容易，淡淡的声线也逐渐变得缥缈，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这一次，他选择了流放。”

割裂一部分规则，以混乱世界为饵，将那些不稳定的因素全部流放，然后彻底地扔入时空乱流。

手段居然如此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