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直接走过长长的甬道,到达的最里面的一间,轻声地喊道。这一间与其他不同,仅仅只关了一名囚犯,而且虽然他的衣衫质地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却裁出了儒衫的模样,不过此时也已经残破不堪了。
他身上同样有着粗重的铁链,末端则绑在了一个固定的石球上,看他背后的勒痕,显然有过奋力地挣扎,只是失败了而已。
此时的他以一个古怪的姿势懒洋洋地躺在一堆半干的柴草中间,嘴里叼了一根草根,眼神木然地看着牢顶的石板。
“冯末!”赵高再次叫了一声,牢中的男囚这才回过了神来,缓缓地转过了身子,淡然地看了他一眼。
“冯末,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赵高找了一块稍微干燥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眼前的这个冯末就是这部乞活军的领袖,从等阶上来判断应该是a级的剧情人物,只是这个时候已经被规则封印成了白名。
“”冯末吐出了嘴里的草根,又把头扭了过去,从态度上看应该是根本不屑一谈。
“你是儒士出身?”赵高看着破衫下肌肉盘虬的躯干,很难想象一名儒士会是这般模样。
不过这并不奇怪。乞活军的构成是流民,流民的构成却是各个阶层都有,当故土被打得支离破碎不得不背井离乡求生的时候,农夫士卒和官员儒士,为了能够活下去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能够活命,我们再谈下去。”冯末的声音有气无力。能够成为一部的头领,他除了在武力上不弱之外,统帅权谋都有过人之处,对于眼前的局势,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看得清楚。
桓温不可能放过杀死了这么多部卒的自己,而以桓温此时的军势,天底下已经没有人能够救得了自己,包括晋国的皇帝。
“不能。”赵高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本来你们死的方式是活埋,现在变成了斩首,而且是在三日之后,这难道不值得你和我说几句话吗?”
冯末果然转回了身体,他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在这地牢的阴森环境中尤其可怕。仔细看去,他的脸上还有着战斗时飞溅上去的血迹没有抹去,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怎么死法其实我们并不介意。”冯末调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用带着轻松的语气回答道。其实被这么重的铁链束缚,无论怎么调换都差不多,见他背后的皮肉在石壁上扭了扭,赵高走了上去,帮他把几只硕大的虱子捉了下来。
冯末畅快地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不过多活三天总还是不错的。贝郡孟士,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也略知道一些你的事迹。怎么,你付出这么大代价让桓温改变了主意,想要从我们这里获得什么?”
“乞活军的练兵之法。”赵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个冯末是个聪明人,拐弯抹角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开出你的价码。”冯末眯上了眼睛,他的神情并不像一个即将要死的死囚,而是一名处事果断的首领。
赵高徐徐地走回了原地,认真地跪坐了下来,让目光和身子被扭曲成数段的冯末相平视,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以个人的名声作保,你们所有人的家眷将得到最大程度的保全,我会将他们全数迁回贝郡,成为最普通的农夫。”
“这就够了,成交!”冯末大笑了起来,他的手腕被铁链绑住不能动弹,赵高只好凑上去,仅仅一次击掌,剧情世界的信息立即传递了过来。
:两个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