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县城里,店铺林立,商贾如云,百戏杂呈,通宵达旦,繁荣到了极点。
此城乃是宋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亥时二刻,街道上依旧是人流如炽。
就这时,一行人急冲冲的奔行在县城的街道上,领头的是县衙副捕头郭老四,中间是捕头李公甫,背上是一个昏迷的少年人,后面跟着几名捕快。
“让开,都特么给劳资滚开!”
郭老四抡起手中的带鞘朴刀,四下挥舞驱赶着行人,大声呵斥。
路上行人连忙避开,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这是怎么了?郭老四可很少见到有心急火燎的时候啊!”
“谁知道呢?”
行人避在街道两旁,对一行人指指点点。
“汉文,不要睡觉,姐夫马上带你去找仙师,你要撑住啊!”
李公甫满头大汗,却都顾不得擦一下,低着头狂奔,嘴里不时呼喊着。
话说,在宾归楼中,自许仙昏过去之后,可把李公甫和苏康年都吓坏了。
李公甫探了探许仙的鼻息,发现他呼吸虽然微弱,却没有断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六神无主之下,苏康年却是建议,将许仙送往城外清虚观,请观主仙师做主。
李公甫一听,当即答应下来。
随后,叫来了几个捕快,跟着一道,护送许仙回清虚观请观主救治。
这副捕头郭老四眼珠子一转,嚷嚷着也要去,李公甫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那县令苏康年倒也想去,在仙师跟前混个眼熟,只可惜,夜已深,再加上还要处理海盗案件的收尾工作,走不开,只得作罢。
“头,你别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郭老四回过头来,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
“还有多远?”
李公甫问了一句。
“头,马上出城了,还有二十来里,很快就到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楼,郭老四喘了一口粗气回道。
出了城门之后,相比城里的灯火通明,城外一片漆黑,唯有黯淡的残月,躲在乌云后面,以及那点点星光照亮了一丝前路。
后面跟着的几个捕快快步上前,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把,再以火折子点燃,头前带路。
一行人直往城东郊的那座无名小山而去。
一脚深一脚浅,走走跑跑,两刻钟之后,山顶上的道观已经遥遥在望。
“咚咚咚!”
“仙师,仙师,快出来看看!”
上了山顶,郭老四顾不得喘气,拎着刀把猛得敲门,同时大声嚷嚷着喊话叫门。
“都进来吧!”
一道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在一行人耳中宛如一汪清泉,令他们不知不觉间就心平气和了下来,又好似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般舒爽写意。
与此同时,道观的大门无风自动,“吱呀!”一声打开。
门开后,露出了道观的庐山真面目。
无数的夜明珠被一根柱子竖立在院子里,照亮了观中的每一寸土地,有如白昼般明亮。
有一位少年道人站在道观院子的正中央,看着年纪不大,长相异常俊秀不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卓尔不群的气质。
而且,他身上的道袍与许仙身上的道袍款式也是截然不同,一身青色道袍,头上未着冠,手持一柄浮尘,风度翩翩,好似随时要羽化登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