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梁清有些口渴了,歇了一口气,咕咚咚灌了口啤酒,擦了一把嘴角的水渍。
“看见什么可怕的事物了?”我们的好奇心已经被高高吊了起来,满心期待地等着梁清继续说下去。
梁清说:“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人?!”我们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人?”
梁清说:“那个死去的女人!”
“呀——”我们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梁清说:“那个死去的僳僳族少女!少女的尸体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悬吊着,凌空高高挂在半空中,悄无声息地飘浮在那个带头的暴徒身后。少女的眼珠子外凸,舌头吊在嘴巴外面,猩红色的,老长。长长的头皮披散下来,遮住了少女半边脸庞,有鲜血顺着少女的唇角一直往下滴落。”
听着梁清的讲述,我们不由自主地感到脊背发毛,那幅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比渗人。
梁清接着说道:“那个带头的暴徒僵硬地转过头去,看见了死去的少女,带头的暴徒瞬间就吓得不能动弹了,四肢就跟僵硬了似的,一动也不能动,脸上浮现出极度恐惧的神情。
就在这时候,一阵阴风吹过,少女的长发飞扬起来,露出长发遮掩的脸庞。
呜哇哇!
所有人吓得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全都倒竖了起来,每一个毛孔都在这一刹那张开到大程度。
少女的整张脸已经完全腐烂了,不过才短短几个钟头的时间,少女的脸为什么会腐烂呢?而且在腐肉之中,还有白色的蛆虫在钻进钻出,在皮肉下面发出令人发麻的钻动声音。
而且就在这一刹那,少女的头发丝竟然也变成了一条条扭动的白色蛆虫,在空中扭动飞舞,发出嗤啦啦的声音。
带头的暴徒完全吓傻了,是的,吓傻了,脑子就像当机一样,表情凝固,一点反应都没有。
少女张开嘴巴,那条猩红色的舌头慢慢从嘴里滑落出来,越滑越长,越滑越长,就像一条血红色的长蛇,谁都没有见过长达两三米的舌头。
那条舌头就像蛇一样凌空扭动着,然后慢慢滑移到那个暴徒的嘴巴旁边,轻易撬开暴徒的嘴巴,猩红色的舌头钻进暴徒的嘴里,一直往下滑了进去。
带头的暴徒大张着嘴巴,双目圆睁,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唰!
猩红色的长舌头很快就从暴徒的嘴里收了回来,凌空缓缓飞旋着。
这个时候,就看见暴徒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整个面门密布着一层黑气,然后他伸出双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发出极其痛苦的呻吟。
在众人惊恐万分的目光中,暴徒的肚子迅速鼓涨起来,就像一颗球,然后他的咽喉处隆起一个包块,那个包块沿着喉咙迅速上移。暴徒哽咽了两下,嘴巴突然张开,发出哇哇哇的痛苦声音,只见一大团白色蛆虫从暴徒的嘴里喷出来,相互纠缠在一起,就像白色的毛线团,数量多得数都数不清。
哇啦啦!哇啦啦!
暴徒痛苦地跪在地上,嘴里的蛆虫源源不绝,怎么吐都吐不干净。
那些吐出来的蛆虫还是活的,在暴徒面前的地面上扭动游走,白花花的一大片。
啊——
不过眨眼的工夫,带头的暴徒突然从喉头深处发出一声极其沉闷的呻吟,然后他竟然将自己的心肝脾脏一股脑儿全都吐了出来,整个身体内部都被蛆虫掏空了,变成一具空空的皮囊,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其他几个暴徒已经吓木了,有两人直接瘫软在地上。
一大群蛆虫涌上来,将那两人围困在中间,不断地往两个暴徒的身上爬,往七窍里钻。
两个暴徒惊恐地在蛆虫群里面尖叫翻滚,不停地拍打身上的蛆虫,但是那些蛆虫源源不断,就像前仆后继的勇士,不断地冲上来,涌入两个暴徒的嘴巴,钻进他们的鼻子和耳朵。
两个暴徒很快就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身体表面覆盖了厚厚一层白花花的蛆虫,看上去就像两个巨大的白色虫蛹。
剩下的两个暴徒已经吓疯了,连滚带爬地跑出佛堂,其中一人还尿了裤子,裤裆那里湿漉漉的,一边跑还在一边洒水,跟个莲蓬头似的。
其中一个暴徒还不忘回头对着空中的少女开了一枪,子弹穿透少女的身体,钉在横梁上面。
少女没有追击那两个暴徒,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笑声阴狠怨毒,那张腐烂的脸上皮肉抖动着,伴随着她脸颊的抽动,不断有蛆虫从皮肉里抖落下来。
两个暴徒狼狈不堪地冲出佛堂,发疯般地往寺庙大门口跑去。
然而,让两人感到异常崩溃的是,整座寺庙竟然被一团浓到化不开的黑色煞气所笼罩。一冲出佛堂,只能看见翻滚涌动的黑雾,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甚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根本就没有一丝光亮透露进来。四周阴风惨惨,仿佛有无数的魍魉在咆哮嘶吼。
少女的阴冷笑声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耳畔,你们跑不掉的!咯咯咯,你们跑不掉的!你们杀了我,还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咯咯咯!
两个暴徒在漆黑的迷雾当中左突右闯,却像是两只迷路的没头苍蝇。
就在他们惶惶然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感觉小腿被什么东西给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