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进去的人有没有骑马!”他大声问。
“骑,骑马,都骑着马的”斥候语气有些慌乱。
“等骑马的人进去完,走路的人开始进,你再告诉我。”耶律大石冷静的下令。
“是!”树上的斥候点头。
不只是他,众多将士也紧张不已,可耶律大石高举的手一直没有放下
等待是煎熬,连聪明的马儿察觉了紧张的气愤,也轻声打起响鼻,用前蹄刨土,树林里一片寂静,他们这些人如一张拉到满月的长弓,紧绷到极致。
“进了!不骑马的人开始进了!”终于,树上的斥候高声喊道。
耶律大石大声道:“大辽的儿郎们!随我杀敌!”
他手臂一挥,打马带头向树林外冲去!
树林里地势平坦,林木树干高大但不密集,身边的树干不断往身后飞驰,风声在耳边呼啸,耶律大石紧握战刀,即便裹了马蹄,巨大的响声还是伴随身后,三千铁骑冲锋,大地都在颤抖!
头顶阴影眨眼间散去,远处就是景国人的大营!
耶律大石不断加快马速,耳边风声呼啸,众多将士纷纷跟上,齐头并进冲向地平线上的景军大营。
远处正在进入大营的士兵发现了他们,景军大营守军也发现了他们,几百逃兵不要命的往大营里跑,可大营门宽有限,一下进不去,全堵在门口这又导致大营守军无法放置拒马,无法关上营门!
瞬间,景军营门乱成一团,耶律大石心中大喜,他赶了这些残兵几天,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很快有人超过了他,怒吼着冲向景军大营门口,一里地,对于人来说是很远的距离,可对于高速冲锋的战马,不过转瞬之间,二十吸左右的时间而已!
眨眼间,尘土飞扬,大地震颤,飞驰而来的钢铁洪速狠狠撞上了门口的景军,人仰马翻,战马嘶鸣,惨叫不绝于耳
只是瞬间,辽国的铁骑直接冲入景国军大营,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此时天才亮,景军许多都还没来得及穿戴甲具,一下被杀到门前,根本来不及反应,营中大乱。
众多辽国铁骑陆续冲入大营,如狼入羊群,四处砍杀。
另外一边辽国士兵用几匹马一起出力,拉倒北面一片大营栅栏,更多的大辽铁骑如洪水般毫无阻碍的涌入。
耶律大石冲进大营之后一直盯着对方中军大帐,直接带人杀过去,追到半路时候,他隐约看见对方主帅已被十几人护着匆匆后退。
他没有在意,目的不是主帅,而是帅旗!
耶律大石带领十几亲兵,没有理会周围乱战,快速冲到中军大帐前,命人用斧头砍倒帅旗。
随着两丈多高的巨大帅旗在刺耳咯吱声中重重倒下,所有景军都失去战斗意志,只想着向大营后的山谷中逃跑。
混战中,绝大多数士兵是看不到主帅的,对胜负大局也无法看清,他们能看的只有高高的帅旗,帅旗一倒,说明主帅战死,己方战败
耶律大石率领辽国铁骑一路追杀进入狭窄的山谷道,山谷道路狭长,两边山坡陡峭,也有爬上山坡保命,结果把自己摔死。
狭长山谷中,接战的永远只是最前方和最后方的人,一下,景军人多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辽国将士们士气更加高涨,一路杀过去
追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景军彻底放弃反抗,丢盔弃甲,只知道逃跑了。
耶律大石浑身血污,已累得气喘吁吁,肺部火辣辣的疼,握刀手臂酸疼,可将士们依旧斗志高昂,一路顺着山谷向南追击,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景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