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吗……人性自然是有好有坏。一个普通人，他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无恶不作。这样他就会变成一个坏人，或是一个枭雄。一个普通人，他也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别人，这样它就会变成一个好人，或是英雄。”

“不行，你这个回答太广泛。”

“是你问的太广泛了。”

“那好，我换个问题，你觉得我们和外面那群人有什么区别。”

“其实除了泓煊和奥德尼亚以外，我们和外面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们的心态比较好一点，比较聪明一点。能了解自己的处境，并以此想出应对的方案。但是这种事情只要外面的那些人能认清自己，认清现实。其实他们也可以做到，而且做的不会比我们差太多。”

“可以说是的，但外面的那些人。丧得很，又自卑，不自信。他们看似接受了现在的处境，但是其实心里仍然抱有侥幸。也许是迫于环境带来的压力，也许是其他的。但这个世界可不管这些，他们不够强大，最基本的内心，不够强大。不想自己冲在前面，却又没有能力稳坐后方。所以他们只能找大腿抱着，明明是自己甘心当这个小弟，却还总是抱怨自己的地位不够高。说实话，哪怕有握住自己命运的机会，也轮不到这些人。因为他们胆小怕事，承担不起后果。思来想去，只好放弃。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种九死一生的环境中，他们无法放弃一切去努力，去争取那一线生机。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这群人不配，不配拥有希望，他们只能坐在角落里等待被救赎。然而，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幸运的……”

“可是，每个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利。也许他们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不堪，可是我们不是上帝，没有剥夺他们生存权利的机会。而且人类之所以能成为万物之灵，就是因为他们懂得学习，可以成长。”

“的确，但那是在蓝星那种安全和平的环境下。他们才有资格犯错，因为他们有改变的机会和时间。但在这里，我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弗莱迪不会给我们机会，主神不会给我们时间。在这种环境下，不能迅速改变自己的人毫无希望。而这也是你以后要面对的。”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若我们给他们每个人多一次机会，他们之中也未必不会多出一两个值得我们拯救的人。”

“话虽如此，但，不值！他们之中或许真的还有一两个可以拯救的人，但若是因为他们让我们陷入危险那就毫无意义了，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价值衡量。陈明，你要知道。言听计从之人永无出头之日，就如同外面那群人。越俎代庖之人必定作茧自缚，那两名雇佣兵就是榜样。善治善能之人其实不择手段，就如你我。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它是混的。”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即不做好人也不做坏人，遇到值得拯救之人，可随手而为。遇到无可救药之人，也可淡然处之。”

“对，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自己活着。不要再压制自己了，我们这种人走一步看三步。以后要如何去做，怎么去做，其实根本不用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