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是……”我也下意识地辩解了一下。
不过我的动作做了出来,再辩解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唐姬一摆手,突然从我身后冲过来两个人,不由分说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想挣扎一下,却发现他们的力量很大。我根本就挣脱不了。
他们就像是抓小鸡一样,揪着我,直接打开了舱门,从外面给扔了进去。
那舱门的里面,同样也是装饰一新,满眼都是喜红色。在里面还有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上面也是红色的喜被,甚为惹眼。
大床的边上,是红色的轻薄幔帐。不知道什么时候,唐姬已经坐在了床边。
那条红色的幔帐应该是一种轻纱,透过幔帐能看到床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色喜服的女子。在她的头上还戴着一块红盖头。
在船舱里面,还摆放了一张八仙桌,桌子同样盖着红色的布,上面立着一根红色的蜡烛。
烛火扑摇,把船舱里的气氛烘托得很是温馨。
床上的女人虽然被红盖头遮住了脸,但是我敢确认,这坐在床上的人,就是唐姬。
至于她是怎么从外面进到船舱里,又是怎么换上了一套喜服,这些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因为她本身就是一道魂魄,我不能以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些事。
另外这里的摆设,以及布置的一切,都是一种古老的婚俗习惯。这种新娘子戴着红盖头这个习俗在唐代到底有没有,也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唐姬人是唐代的人,但是她的魂魄却经历了千年。在这期间接受一些新东西,也是正常的。
总之,面前的一切,就是我熟悉的一种洞房花烛夜。
但是我对床上的唐姬,依然保持着那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敬畏和恐惧。
尽管我心里清楚,我自己现在可能也是一个魂魄,也就是说我也是个鬼。所以作为同类,我不应该去怕另外一个鬼才对。起码不应该像人那样去怕一个鬼。
可是我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却不敢挪动半步。
这时,坐在床上的唐姬顶着盖头,轻轻把幔帐扯开,轻叹了一声说道:“小孩儿,有句话叫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知道吗?今天是我们的洞房化作之夜,你打算一直这么站着吗?”
“啊?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唐姬。
“快过来。”唐姬见我没动地方,大声呵斥了一句。
我一哆嗦,脚下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向前走了几步,到了那张喜床的床前。
唐姬又是一声轻叹:“我们入了洞房,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我活着的时候不受待见,死了也要被人嫌弃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唐姬的叹息声,我似乎能从里面听出她的一生。能听出来她一生过的似乎都不快乐,一直生活在忧愁苦闷之中。这从她之前所唱的歌里,也能听得出来。
也许在男人的心里,都有一种扶弱的心态。在女人面前,无论这女人有多强势,男人总要表现出男人该有的姿态来。
所以在唐姬发出了一声叹息之后,我就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把她头上的那盖头给掀开了。